鄧明初笑道:「方姨,您的女兒那才叫厲害。」
「你和阿約都厲害。」
下午五點多,方蘭之去廚房做飯,說要做些好菜招待鄧明初,鄧明初哪能讓她一個老人家辛苦,也跟著進廚房幫忙。
傍晚六點半,菜準備得差不多,就差砂鍋裡煨的雞湯,方蘭之剛從廚房出來,就聽到院子裡響起狗叫,緊接著有人喊:「方老在嗎?方老在嗎?」
今晚沒有下雪,趙念在院子裡拿球逗шapnk,有人推開院子門闖進來,立馬引起狗子的警覺,衝著來人一頓狂吠,那架勢還是很能唬人。
來的男人被嚇住,怕被狗咬,往旁邊挪了挪,看著狗,又伸長脖子往屋裡喊:「方老在嗎?方老在嗎?」
趙念拉住шapnk,讓它不要叫,方蘭之擦著手,跛腳走出堂屋,看到來人問:「老周家的,發生什麼事了?」
「戚家父子又打起來了,戚澤還動了菜刀!」
方蘭之大驚:「什麼?!」
在她後面,鄧明初聽見動靜也出來了,聞言,臉色一變。
戚妄今天在鎮上和縣城來回折騰,再加上他昨夜打牌喝酒,到現在都沒怎麼休息,下午三點多到南灣鎮,趙念帶著她叔叔回家,他也無事做,就想著回家睡會,權當補覺。
他這一覺睡到傍晚,直到門板撞上牆壁「砰」的一聲把他吵醒,他睡得腦子有點沉,一睜眼,就看到他父親提著明晃晃的菜刀朝他砍來。
戚澤沒有猶豫直接砍他,要不是戚妄反應夠快,磨得銳利的刀鋒只怕會砍中他的腹部。
戚妄雖然躲得快,但手臂劃了一刀,殷紅的鮮血順著臂彎簌簌流下,很快淌濕他的手指。
「戚澤,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見血,父子倆都瘋。
戚澤喝了酒,臉是不正常的紅,但酒精還沒麻痺他的神經,他現在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提著刀,面露兇光:「吃裡扒外的混帳,你們鄧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外公外婆是黑心肝,你媽也是不要臉的雞,賤□□,就連生的你也是賤種,怎麼,看到鄧明初回來了,發跡了,你就想上去跪舔是不是?老子今天砍死你個賤骨頭,把你剁碎丟出去餵狗,他媽的!」
戚澤拿著刀就去砍戚妄,殺紅眼哪管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架勢就跟仇人一樣。
戚妄也拎了根棍子抽回去,聽到他嘴裡髒話連篇,尤其是罵他媽的時候,少年像是被踩到逆鱗,冷著臉不要命的跟他幹架。
「戚澤,你他媽有什麼資格罵我媽?要不是你為了錢,我媽會被逼死嗎?!」
他至今不會忘記,七歲那年,雷雨夜裡,戚澤收了那些男人的錢,任由他們趴在他媽身上幹著那些齷齪事。
「鄧沅被艹那是她活該,鄧家不要臉就活該蒙羞!」
「不就是被男人艹,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都是你媽和鄧家造的孽!」
戚澤跟戚妄打起來,父子倆誰也沒停手,恨不得殺了對方。
以前戚澤還年輕,還有力氣耀武揚威,可現在,這麼多年來,他喝酒賭博,身體早就虧空,和戚妄幹架不如從前。
戚妄拽緊拳頭,手臂線條繃得又緊又硬,他一個翻身壓住戚澤,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一手混著血瘋了般砸在戚澤頭上。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戚澤,是你對不起我媽,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死!」
戚澤摳著脖子上的五指,臉色脹得通紅,聞言,他瞪圓眼睛,額角青筋暴起。
「我該死?咳……咳咳!我該死?!」
男人一張臉扭曲至極,大笑:「哈哈哈我該死?該死的是你外公外婆,是你媽,是你那個所謂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