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帶著一縷寒光劃過，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線。

血線越來越清晰，血珠滲出，最後血水滾湧而出。

“咳咳……”女人雙手用力抓著脖子，似乎是要堵住傷口，卻是於事無補，鮮血從指縫中流淌而出，染紅了手指，染紅了身上的白色職業套裙……

“你不再是曾經那個善良的女孩了。”

他看著生命進入倒計時的女人，咧嘴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隨後轉身從車頂上躍下，豎起了衣領緩步而去，似乎眼角有些溼潤。

那些帶著惡魔面具的人，都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都是嘆了口氣，而後緩步跟著他離去，消失在這座美利堅第一大城市的街頭，留下的只有屍體。

這是個夢，也可能是記憶片段。

一開始他腦中閃現的記憶片段，都是無聲的，一段一段的，而隨著時間推移，閃現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而每一次閃現的記憶片段時間也越來越長。

而這一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不再像是上帝一樣漂浮在空中觀看，而是他就是他，他感同身受，彷彿不是在夢中，而是真真切切的經歷了這些事情，在那個女人說她死於腦癌，他心中悲痛、悔恨、憤怒……

這一次也不像之前那樣，一段記憶片段過後，他就會醒來。

而是，又接著閃現記憶畫面。

日出時分。

一身黑衣的他，來到一個公墓，將一捧中間插著一指火紅玫瑰的白菊花，放在了一座墓碑前，從懷中拿出一瓶茅臺，擰掉蓋子後仰頭灌了幾口，而後對著墓碑撒下白酒，又仰頭灌上幾口，再撒，再灌。

酒乾了。

瓶子放在墓碑前，他伸手摸了摸沒有一個字，也沒有照片的墓碑，神色無比的溫柔，就好像是在觸控心愛之人的肌膚一般。

“以我的能力，完成那個c級任務毫無難度，可突然出現的高手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是你找來的，你要殺我，可肖遠救了我，縱然我還愛著你，可我得給肖遠一個交代，得為他報仇。”

“我一直在等著你的死訊，既然你死於腦癌，這件事情也就算結了。”

“肖遠在天之靈能夠理解我。”

“從現在起，我們之間的愛和債，都清了。”

“如果有一天再相遇，我們也是路人。”

說罷，他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起身離去，腳步極為堅定，沒有再回過頭。

呼……

床上的無相，緩緩的睜開雙眼，隨後抬手抹了一把臉，起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又要面對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那就是……

我是誰？

林斌？林肯？特種兵？瘋狗？暴君？

他滿腦子的問號，很是想知道答案，可他沒辦法問別人。

可能陳子欣知道，但不能問。

花少應該是一定知道，也是不能問。

“再忍一忍，等恢復了記憶就什麼都知道了。”無相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後將靈識釋放出去，達到極限後他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上百隻陰魂凝練出來的魂力，只讓我靈識增長了幾厘米？”

“得上萬只陰魂才能讓老子的靈識達到百米距離？”

“尼瑪啊，老子這輩子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啊。”

他都有些要抓狂了，原本以為上百隻陰魂凝練出的魂力，不讓他靈識增長几十米，也得增長十幾米吧，可現實太骨感了，比狗啃過的骨頭還要乾淨。

“看來得抓緊時間從劉半仙手裡弄來修煉靈識的方法，不然只靠陰魂，增長速度實在是太慢，不過話說回來，聊勝於無，目前還是先恢復記憶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