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抄近路在大山中穿行了幾個小時,終於在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出現在村口,早就被荊棘劃破的衣服被露水打溼,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整個人很是狼狽不堪。 八年前離開時,小山村只有二三十戶人家,房屋全都是用土磚修建而成,如今小山村已經有幾百戶人家,小土房全都變成了紅瓦房,要不是村尾那棟當年師父親手搭建的竹樓還在,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找錯地方了。 時間尚早,村民們還沒有起床,小山村一片寂靜。 林斌東張西望的穿過村子,來到竹樓前,門窗還都關著,顯然主人也沒有起床。 看著這棟熟悉的竹樓,林斌心頭不禁湧上少年時期的記憶,整個小山村都改變了,唯獨這棟熟悉的竹樓沒有變,籬笆院裡的石桌石凳還在那裡,每天午後師父會坐在那裡抿著小酒,盯著他平舉石鎖扎馬步。 只是那幾個用來練功的石鎖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 “雞籠子?”林斌怔了怔,疑惑的呢喃道:“師父很怕麻煩,從來不在家裡養活物,怎麼會養起雞呢?難道是又搬家了?不應該呀,搬家不會不告訴我。” 正琢磨是不是給師父打個電話問一聲時,竹樓的門開啟了,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挽著長髮走了出來,看到林斌時愣了一下,旋即雙眼一亮,驚喜道:“你是林斌?” 打量著這個女人,林斌頗為吃驚。 倒不是認識她,而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是農婦,五官精緻的和陳子欣都有的一拼,身材不比鄭顏媚差,素面朝天,肌膚比起霍詩雯那個女孩還要細嫩,讓林斌都無法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年齡。 果然是山美水美人更美。 林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小嘴像是抹了蜜似地笑道:“姐姐認識我?” 美婦人俏臉頓時就紅了,而這時一個披著老式中山裝,穿著有些肥大的黑褲子,腳上趿拉著綠膠鞋的中年男人,抹著嘴角的牙膏沫從裡面走出來,瞥了眼林斌罵道:“小兔崽子想造反?叫鳳姨。” 這個男人看像是有50來歲的樣子,身材卻和林斌差不多,看不出有多健壯,但是脫了衣服後露出那一身堅硬如鐵的流線型肌肉,一定會讓人大吃一驚。 他就是那個號稱自己是一教之主,手下有著數十萬教眾的林遠山。 “鳳姨好。”林斌嘿嘿一笑,在美婦人開門出來時,他看到師父的那個小香爐在桌子上,就真的師父並沒有搬走,只是這個美婦人搬了進來,所以他才故意叫一聲姐姐。 “嗯好。你們師徒先聊著,我去做飯。”美婦人臉色還是一片羞紅,慌亂的點了點頭,連籬笆院門都忘記給林斌開了,逃也似的去建在竹樓後面的灶房做早飯。 站在籬笆院門前的林斌,有些為難的看向林遠山。 “不自己滾進來,還想老子給你開門?”林遠山沒好氣的說道,他坐在石凳上翹著腿點上一鍋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您不開口,我哪敢進來呀。”林斌嘿嘿一笑,也沒去開門,雙腿微微一用力,直接越過一人多高的籬笆圍牆,來到林遠山的身邊站著,神秘兮兮的問道:“師父,這個鳳姨是什麼情況?” 林遠山倒也不隱瞞,說道:“寡婦,在鎮上開個裁縫店。” “哦。”林斌點了點頭,見師父沒有說話的意思,他便問道:“師父,您這麼急著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叫你回來?”林遠山瞥了他一眼。 “能能能。”林斌陪著笑,連連點頭,往通向竹樓後面的夾道看了眼,低聲道:“不是和鳳姨住在一起麼,您怎麼還這麼大的火氣?” “出去混幾年,就學會和老子沒大沒小了?”林遠山火氣真挺大,叫罵著就去抓腳上的綠膠鞋,那意思是真要動手。 林斌也沒想到八年沒見,一見面師父就要動手,嚇得臉色一變,急忙躍出小院,在外面看著異常惱怒的林遠山,委屈道:“師父,您怎麼真生氣了,以前不都是這樣說話麼。” 林遠山抓著綠膠鞋,指著林斌喝道:“給老子滾進來。” 林斌一點脾氣也沒有,乖乖的回到小院中,撲通一聲跪在林遠山的面前,委屈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低著腦袋說道:“弟子知錯了,請師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