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對華夏的看守所並不陌生,他進過不少,當然不是被抓進來的,在幫著桑莫在金三角站穩腳的時候,他去很多看守所提審過以前混在金三角的犯人。 因為進過不少看守所,所以他很清楚看守所也分檔次。例如有的看守所像是大學宿舍一樣,全是上下鋪,這是檔次高的,他現在進的北城看守所,就是最低檔次的。 306監倉有三米多寬,七八米長,高有近四米,之所以這麼高,是為了防止犯人上吊自盡。監倉的右側是一條大通鋪,兩米多寬,上面或躺或坐著二十來人,這面餘出的一米是來回行走的過道。 過道盡頭是個茅坑,上方有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既是用來洗漱又是用來衝茅坑。 牆壁頂端有個兩個通氣孔,用鋼筋焊死。 天已黑,監倉的燈關了,有月光從通氣孔照射進來,整個監倉陰暗潮溼,空氣中還漂浮著一股子從茅坑冒出來的屎尿味兒。 林斌很懂規矩,進了監倉後,就奔著大通鋪的盡頭,也不理任何人,翻身上去就背對所有人側躺。 在號子裡,這叫做立板兒,身下的大通鋪就板兒。 之所以要立板兒,是因為人多躺不下,牢頭佔據的地方又大,越是往後地方越小,林斌是最後一個位置,所以只能立板兒。 林斌進來時,牢頭肥龍被叫了出去,所以才沒有人理會他。 不多時肥龍就回來了,光頭錚亮,腦滿腸肥,爬上大通鋪後盤腿兒坐著,一旁有個身材敦實的青年急忙遞過去根菸,劃燃火柴給點上,瞥了眼那面的林斌,嘿嘿的低聲說道:“龍哥,剛來的,看著好像挺懂規矩,是現在給他上課,還是明兒的?” 肥龍吸了口煙,正吐著煙霧要說話時,那面的林斌突然嘆了口氣,翻身下了大通鋪。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有些疑惑不解,這傢伙要幹嘛。 林斌沒理會別人,咧嘴一笑,對一人佔了至少三個人位置的肥龍走過去。 肥龍眉頭一揚,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林斌,輕蔑的冷笑道:“小子,聽說你身上有不少傷疤,好像是個狠人,怎麼著,是和我這些兄弟過過手,還是乖乖的上課?” 林斌笑而不語,腳步不停。 誰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們在一區耀武揚威慣了,尤其他們有二十多人,這小子除非是不想活了才敢動手,況且肥龍身手最好,這小子就算動手,也不可能傷到肥龍,所以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看著林斌,琢磨他是不是要主動磕頭,求肥龍給他免了上課。 林斌來到肥龍面前,滿臉以和為貴的笑容,問道:“不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給肥龍點菸的那個敦實青年,雙眼盯著林斌,因為林斌的笑容讓他感覺很是危險,立刻挪了挪位置,想要把肥龍護在身後。 可肥龍卻是伸手推開他,看著林斌說道:“我叫肥龍,給面子就叫聲龍哥,不給面子……呵呵,那就打到叫龍哥為止。” “肥龍?好名字,不過看你這身形,叫肥豬才差不多。”林斌原本在笑,可說到後面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雙眼也眯了起來,閃電般的出手,抓住肥龍的衣領,從大通鋪上給拉了下來。 至少兩百斤的肥龍,在他手中就像是塊沒什麼重量的海綿似地,輕飄飄的就從大通鋪上飛下來,然而身子在即將落地,還沒有落地的時候,林斌一腳踢在他滿是油脂的肚子上。 換做別人被踢一腳,絕對是悶響聲。 可肥龍肚子上油太多太厚,簡直就是天生的護具。 啪…… 聲音有些清脆,像是擊掌似地。 可肥龍卻是橫著飛出去,身子離著地面還有兩三寸的距離,隨後“咚”的一聲撞在監倉鐵門上,震得鐵門哐當哐當的響了好幾聲。 整個監倉突然安靜下來,只有肥龍嘔吐的聲音,其他人都傻愣愣的看著林斌。 他們還沒準備給新人上課呢,新人怎麼就先對牢頭動手了? 不是說人生如戲麼,那你倒是按照戲本子來啊。 肥龍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抹了下嘴掙扎著站起來,神色猙獰扭曲的大叫道:“媽的,動……動動手,打殘他。” 大通鋪上的犯人們驚醒過來,一個個叫罵著就要撲向林斌。 林斌卻是看也不看他們,而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