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的這個反應，完全超出了林斌的預料，讓林斌怔了一下，隨後清清嗓子，對手機說道：“李醫生，我這裡有點事，等會兒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後，林斌也不去管宋忠，轉身去衛生間放水，再出來時，宋忠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正躺在床上發呆呢。 林斌瞥了他一眼，坐在椅上摸出煙點上一根，噴著煙霧要開口時，宋忠卻是先開口了，說道：“是沈聞，他讓我來問問你，馮建立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順便再打斷你雙腿。” 林斌眉頭微微一挑，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當他懷疑張凱身後還有人時，他就想到幾個人有可疑，沈聞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聽到宋忠的話，他並不吃驚，沈聞的確有背景有實力控制張凱。 宋忠艱難的坐了起來，看著林斌說道：“這些年我一直跟著沈聞，替他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希望戴罪立功，檢舉揭發沈聞，我還不想死。” “我無法代表國家給你任何承諾，但是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坦白從寬，先好好養傷吧。”林斌神色非常嚴肅，看了眼宋忠後轉身離開醫務室。 他沒有讓田明撤走24小時盯著宋忠的人，這傢伙心理素質太好，鬼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萬一一時不備，被這傢伙跑了，那時候可就真麻煩了。 去了田明的辦公室後，林斌給秦朗打個電話，讓他親自過來一趟。 等秦朗來了後，田明很懂事的自動消失。 林斌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後問道：“知道沈家那個怪物，沈聞沈公子嗎？” 秦朗眉頭一皺，扭頭看著林斌問道：“馮建立身後的人是他？” “不是。張凱身後的人是他。”林斌搖了搖頭，將宋忠出現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我希望張凱和沈聞都進來陪我，能做到嗎？” “我做不了主，得向大爺爺請示。”秦朗皺眉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雖然來之前，林斌外公給了很大的權利，但張凱是八局的人，沈聞是沈家重點培養的未來接班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好動，連鎖反應太大，他自己做不了主。 “那就打電話請示。”林斌扭頭對他咧嘴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陰森的味道，卻是輕快的笑道：“你告訴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都晚，而我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他要是想玩太極，我就讓張凱和沈聞橫屍街頭。” 秦朗很不適應林斌現在的這個氣勢，雙眼頓時一瞪，眼中跳著怒火，恨不得將林斌焚燒掉一般。 他知道林斌小時候很多事情，也覺得當初秦家人對林斌有些過分，但這不代表他就支援林斌對秦家的態度，可以怨恨秦家的每一個人，但林斌不能對大爺爺不敬。 林斌嘴角掛著笑容，和秦朗對視。 二人的視線碰撞，仿似有火花。 誰也不退，就這樣僵持著。 幾十秒後，秦朗額頭上出現了汗珠，被林斌身上節節攀升的氣質給壓制住，就像是有座大山一樣，不斷的向下壓，壓得他身子輕顫，幾乎扛不住了。 “你還是太嫩。”林斌笑著收回目光，端起茶盞慢慢的飲著。 背上的大山驟然消失，秦朗緊繃的身子也鬆了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抓過兩張抽紙擦著額頭，忍不住的問道：“這五年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雖然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就已經違反紀律，但他還是問了出來。在同齡人中，很少有人能只憑氣場壓制住他，像林斌這樣氣場強大到讓他根本無力反抗的同齡人，他遇見過，但是屈指可數，通常都是那些從高位上退下來，碩果僅存的老人才會讓他感到無力。 “殺人，殺人，再殺人。”林斌拿過茶壺給他倒著茶，緩緩的開口，聲音沒什麼波瀾，就像是在說很平常的事情。 秦朗神色凜然的點頭，雖然沒有絲毫的證據，但他就是相信林斌的話，年紀輕輕便有那麼強大的氣勢，最快的捷徑就是殺人殺人再殺人。 他沒有避開林斌，就坐在林斌身邊撥通大爺爺的私人號碼，將宋忠的事情說了一遍，對面的老人就沉默了。 他能理解大爺爺的顧慮，耐心的等待，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大爺爺說話，他便看向一旁沉默喝茶的林斌，對著手機輕聲說道：“林斌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