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齊懷假裝沒聽見,笑道:「諸位愛卿繼續議事,切莫耽擱。」
鐲子的事一時半會沒有結果,小九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萬一真有古怪,早點知道也能及時有應對的法子。
小九帶著秋紋和檀雲去了白玉樓。
作為全京城最負盛名的珠寶樓,白日裡世家夫人小姐最喜歡來這種地方逛上一圈,若能遇上閤眼緣的首飾,那自是極好的。
只是小九沒想到,她會在這遇到陸徵。
陸徵先是面露詫異,隨即摺扇向下,拱手作揖,笑著同小九打招呼。
小九見他氣色比上次好多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多謝掛念,差不多痊癒了。」
兩人本就有生死交情,這會又寒暄了幾句,彼此倒是熟絡起來。
陸徵聽聞小九來此的目的,沉吟片刻,說道:「我對首飾也頗有研究,小九若對我放心,可否讓我瞧瞧那隻鐲子。」
這話讓小九想到初識陸徵那日,那天在文雅齋,他一襲款式漂亮的衣裳,直叫她一眼就記住。
「我今日沒帶鐲子,但是繪有一幅畫,你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
陸徵接過畫紙,開啟一瞧。
他仔細看了看,問道:「小九,這鐲子是何人送與你的?」
小九並未明說,「它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我沒瞧錯,這鐲子應該產自尤厥,專門用於……」
陸徵驀地頓住,臉色有些奇怪,他握拳輕咳,左右瞧了瞧,然後湊到小九耳邊,僅用兩人可聞的聲音呢喃。
小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爆紅,腦子嗡嗡作響,就像煙花似的轟然炸開。
她有些羞於啟齒:「你確定沒認錯?」
「錯不了,我曾在介紹首飾的書籍裡看到過。」陸徵友善的提醒:「小九,聽我一句勸,以後離送你這鐲子的人遠點。」
這種鐲子要不是價格昂貴,將會流落到青樓裡。
溫如渠當初是見她多看了幾眼,以為她喜歡,所以才買下這鐲子。
但沈清秋把這鐲子送給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真的又只是賠禮嗎?
小九不知道。
她收回畫紙,跟陸徵道了別,帶著檀雲和秋紋離開。
陸徵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收回視線準備繼續挑選首飾。
負責取貨的小童拿著首飾盒走來,「陸公子,您看這款鳳血鐲怎麼樣?本店新進的首飾,最適合送給女子了。」
「可是僅此一隻?」
「這是自然。」
「替我包起來。」
樸陵坊。
謝鈺從宮中回來,立馬又去處理事務,夜幕降臨,負責打聽手鐲一事的暗衛走進書房。
他拱手道:「太師,屬下打聽清楚了,此鐲名為螣鐲,產自尤厥,數量稀少,極為珍貴,當今只有兩隻。」
「一隻在十幾年前流落到太妃沈清秋手中,一隻於昨日被溫家家主溫如渠買走。」
「螣鐲在尤厥人心中是極其邪祟的物件,會散發異香,佩戴它的人,可以利用它來迷惑別人的心智。」
「迷惑心智?」謝鈺蹙眉問。
「據說若是喜歡上佩戴螣鐲的人,時間一久,吸入足夠的異香,就會對那人死心塌地,且無論對方長得再醜,都會深愛。」
謝鈺突然想到坊間流傳的一句話。
後宮雙姝,沈謝二人共攬之。
謝衿暫且不論,先帝還未駕崩時,雖不色令智昏,但後宮佳人卻各有千秋。
而沈清秋在沒有驚天美貌的情況下依舊寵冠後宮,甚至先帝在快要駕崩時,寧可違抗祖宗定下的規矩,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