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渠看了陸徵一眼,收回目光。
這話任誰聽了心裡都會有疙瘩。小九笑了笑,「是嗎?」
她抿唇不語,掀開車簾望向街外,發現大家行色匆匆,奔相走告似乎在議論什麼。
馬車走得有點快,她隱隱聽到他們說,太師,戶部尚書,抄斬等字眼。
今天是除歲,京城卻發生件大事,朝堂之上,謝鈺拿出戶部尚書唐文清借職位之便貪汙國庫的證據,想要清君側,朝臣們心裡都清楚,謝鈺這是打算把阻攔他的障礙都掃一掃。
趙齊懷一直謹記謝衿當初跟他說的話,這幾年來謝鈺的權勢不斷壯大,他想殺誰就殺誰,根本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今日在金鑾殿上,趙齊懷第二次公然反抗謝鈺,認為所謂的證據另有蹊蹺,貿然懲戒唐文清難以讓百官信服。
然後又大肆誇讚唐文清近年來所做的功績,想著把此事壓下去。
謝鈺抬眸望向生了反骨的皇帝,皮笑肉不笑道:「陛下尚且年輕,難免受奸臣蠱惑,不辨是非,微臣身負監國重任,當為皇上清君側,誅奸佞。」
近些年來謝鈺在朝堂上越發沉斂,鮮少拿人開刀,不少人似乎都忘了他當初的鐵血手腕。
趙齊懷張了張嘴,對上謝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將所有話嚥下去。
他從謝鈺眼裡看到警告。
趙齊懷無力的靠著龍椅,掌心攥緊扶手,「依太師所言,嚴懲唐文清!」
馬車在快抵達太師府的時候,就被前方重重圍觀的百姓阻攔了去路。
鬧哄哄的一片,小九掀開簾子,探頭望去,馬車外隨行的秋紋說:「姑娘,奴婢先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小九想起剛剛在街上隱隱聽到的字眼,「我與你一起過去。」
主僕兩撥開人群往裡走,聽到不遠處傳來唐文清的怒罵:「如今我武朝奸佞當道,殘害忠良,實乃國之不幸,民之所難!」
「謝鈺,你為了一己私慾陷害於我,遲早會受到天譴!」
唐文清今日身子不舒服,便辭去早朝,卻不料謝鈺在朝堂上給了他重重一擊,當皇帝旨令傳到他耳裡,唐文清知道自己這次是栽了。
臨死之際,他也不忘跑到太師府面前,當著眾多百姓的面抹黑他。
朝堂上的要事,普通百姓哪裡知曉,他們湊在這看熱鬧,大家見唐文清這麼可憐,不由得心生憐憫,連帶著也信了他的話。
更何況,武朝太師的名聲,他們也都知道。
謝鈺帶著隨從騎馬迎面走來,他坐在高頭大馬上,目光平靜的望著唐文清,「成王敗寇,你輸了,就得認。」
他不屑於別人怎麼看他,他只在意自己的目的有沒有達到。
唐文清死了,他會安排新的官員頂替他的位置,然後繼續行使他的計劃。
「謝鈺,我今日就要為武朝清理你這個禍害!」
唐文清已經抱著必死的心,奪過侍衛的佩刀便砍向謝鈺。
武朝大多官員都會點武術傍身,唐文清也不例外。
謝鈺側身躲過,雙腳落地,反手迅速抽出隨從的佩劍,閃身來到唐文清身後,一劍貫穿他的心臟,速度又快又恨,但臉上的神情自始至終都很平淡。
謝鈺拔出長劍,殷紅的鮮血沾在他手中,黏黏糊糊,看著有些噁心。
他微微皺眉,丟下佩劍,「把人處理乾淨。」
「是!」
周圍看戲的百姓全都傻眼了,皆是畏懼的望著謝鈺,彷彿他就是那個十惡不赦,誅殺忠良的大奸佞。
謝鈺早就習慣這種目光,但他也並不在意,正欲回府,餘光卻瞥見人群中的小九。
僅一瞬,謝鈺想的是,她會怎麼看他,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