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夏贏和許青藍,小情侶去得晚,沒跟他們打上照面。在一群人的合照裡悄悄牽手,肩膀碰在一起,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卻能看得出與旁人不一般的親密。
應允端詳片刻,興沖沖地拉著他哥一起去閣樓上,到自己的秘密基地裡找出那條歐泊吊墜。
晴朗的天光透過傾斜的窗戶玻璃折射在五彩斑斕的寶石上,在他手心裡閃閃發亮。他雙手託著吊墜,對著光晃來晃去,「彩色的石頭太好看了。如果你不說,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注意到底座的材質是什麼。」
時淮看著他美滋滋地欣賞生日禮物。一邊欣賞,一邊也沒忘了再提要求,「給我買戒指!夏老闆和小許哥有那麼多,我也想要。」
「買了你戴嗎?」
「我戴啊,天天戴。」
他笑眯眯地把項鍊纏在中指上,碩大的寶石調色盤把食指和無名指都一起擋住了,朝著他哥獅子大開口,「就要這麼大的。這麼大是多大啊,有沒有幾十克拉?」
「有,」時淮道,「待會兒去外面臺階上敲一塊花崗巖給你。」
「也不是不行。」他轉著吊墜當悠悠球玩兒,思路漫遊,沒頭沒尾地問時淮,「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據現在所知,他哥早就開始打他主意了。十八歲之前暫且不論,自從高考結束,他就開始明目張膽地在他哥面前嘮叨想要找個老婆。時淮有很多機會說出口,也不是非要拖到今天才行的。
他淺淺一想,如果早兩年他哥就說想跟他在一起,他應該也還是會象徵性地糾結然後一頭霧水地答應。
時淮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思忖片刻,慎重地說,「因為我也不能確定。」
「我做不到客觀地看待你。如果被私心影響,會不自覺地引導你愛我,你又太聽我的話。對你並不公平。」
應允心想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他哥拿不準的事,「可是我本來就愛你。」
時淮笑起來,「我知道。」
所以才有底氣放他去喜歡別人。近乎是一場賭博,賭他即使遇到喜歡的人,終究還是會選擇回到哥哥身邊。賭他有一天能夠自己看清,對哥哥異樣的迷戀,依賴和佔有慾意味著什麼。
但最終的結果是一半一半。應允實在太沒心沒肺,要猴年馬月才能主動發現對哥哥的愛並不純粹。等是等不到頭的。
時淮想,他自己也比想像中更耐不住性子,剛冒出一個小師弟來就忍不住揠苗助長。
他無法等待應允在別人那學會如何戀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親手養大的這棵苗想要健存,需要比旁人更多的陽光。與其在別人那受傷失落,還不如一直待在他的庇護下肆意生長。
更何況,弟弟被外人拐跑的機率總還是有的。萬一賭輸了,他也不確定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或許會失去理智鬧得滿盤皆傷——親眼看到薑茶出現在應允身邊時,這個「或許」發生的可能性急劇上升。
相較而言,眼前的發展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應允哪知道他哥腦子裡在飆什麼複雜的設想,簡單快樂地日常示愛之後,進行一個羞澀的提問,「哥……你有沒有和別人接過吻?」
「沒有。」
「是在等我嗎?」
「嗯。」
他的耳朵慢慢地紅了,小聲地說,「我也沒有。」
總嚷著要談戀愛,可他的幻想物件一直沒有實體,喜歡別的小美人的時候,好像也沒帶入這些事情幻想過。
現在物件實實在在地變成了他哥,甚至還暗戀他好幾年,感覺就跟關潼愛看的那些戀愛小說裡頭的瑪麗蘇主角上身似的。
真在一起了,除了爽得頭皮發麻以外也沒覺得有多大逆不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把身邊的帥哥美人全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