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以後如果我讓你不高興了,或者你在想別的什麼, 能不能都告訴我。」
時淮一直看著他, 視線灼得人臉上發燒。他彆扭地低頭摳手指,「我也會自己動腦子的。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腦子不太好使……笑什麼啊,你別笑了!我認真說的。」
還有更不合時宜的事情發生, 一氣之下他的肚子轟隆隆地響起來, 把他認真告白的氛圍都破壞掉了。
大半天沒正經吃飯又跑了這麼遠,不餓瘋了才怪。他惱羞成怒地瞪了時淮一眼,「你要是不相信就當沒聽見。」
「嗯不笑了。」時淮暫且收斂, 把手機遞給他,「我都聽見了。先過來看看要吃什麼。」
這已經不是一碗米線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起碼也得再配幾斤小龍蝦,外加烤串和冰激凌。
時淮耐著性子在旁邊等, 手指掐斷幼嫩的草莖, 緩緩揉出青澀的汁水,「點好了嗎?」
應允拿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起碼能填飽兩個胃,才滿意地停下,「好了。」
話音剛落,手機被拿走隨意丟到草地上。他還沒來得及去看,足以籠罩他的身影沉沉地壓了下來。
像耐心告罄前的最後一次警告。時淮命令道,「閉上眼睛。」
視野消失, 其餘一切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應允剛剛保證過自己要做個好男朋友, 因此很配合地滿足他的要求,可快意狂風暴雨般襲來,完全不給人適應的時間。
和昨天晚上循序漸進的探索相比,他的動作強橫得不加節制,好像變了一個人,像是故意在驗明那些保證是不是真的。可綿密的吻又十分溫柔。在水深火熱中,應允體會到他身上的分裂感——他身上負擔著相互矛盾的兩個時淮。
一個想盡情支配他釋放佔有慾,另一個想要把他捧在手心裡好好珍惜。
慣性隱藏剋制的情感露出了冰山一角。應允莫名開始發抖,下意識地喊,「哥。」
「叫錯了。」
時淮低聲逼近,「剛剛說過的話已經忘了麼。」
先是男朋友,然後才是哥哥。
「可是我,我……」他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緊繃身體搖頭躲避。
片刻後他才緩過神來,可憐地眨了兩下眼睛,半盈的淚水滑落眼角,滾進鬢髮裡消失不見,「我腿好癢,好像有蟲子在咬我。」
時淮頓了頓,拉起他的腿環到自己腰上,「抱緊。」
「哦。」他自覺地圈住時淮的脖子,被抱起來往屋裡走。
今天天氣熱,出門穿的是短褲。他的小腿壓在草地上,已經起了一片小紅點。時淮拿了緩解過敏的藥膏給他薄塗一層,手指擦過的地方癢得更厲害了,還帶著些刺痛。
剛剛忙著爽別的地方,沒有多餘的精神注意。這會兒他情緒冷卻下來,才覺得又癢又痛,要求時淮再塗一層。
紅點擴散成更大一片,面板微微腫起來。過敏反應比想像中劇烈,時淮又去找了口服藥給他吃。
他捱打的時候總愛說自己皮糙肉厚特抗揍,其實就是身嬌體貴的小少爺還不自知。
「我還想換褲子。」
他試著站起來,可能是心理作用,小腿使不上力氣,說不得是因為過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理所當然地矯情起來,「走不了路了,怎麼辦。」
時淮伸出手。他嘿嘿一笑,面對面纏回時淮身上,被移動到樓上去找褲子穿。下巴墊著他哥的肩膀看樓梯在腳下延伸,懸空的腳踝一顛一晃。
他的衣服都有什麼,分別收在哪,時淮都知道。他坐在床上脫褲子。時淮去拿了乾淨的內褲,轉身時他正把褲子褪到腳踝。身上穿著的內褲只有襠底/下一小塊顏色更深,黏糊的,已經變得又濕又涼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