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韋二夫人不知百里昊風將她身邊嬤嬤丫鬟全都遣走之事,但韋二夫人卻偏偏裝聾作啞……
百里昊雨閉了閉眼,知如今自己便是人砧板上的肉,進不得退不得,除了忍耐也別無他法。
只待她嫁到韋府……
她從沒有哪一刻如眼前一般急切的想擺脫窘狀,只要她嫁進韋府,成了名正言順的韋少奶奶,那麼到時候她要看看誰還敢對她不敬?
哼,韋二夫人嘛,只要她攏住了韋無憂,她就不信韋二夫人還敢小瞧她。
這般想著,她手下的琴絃似為了配合主人心意般,錚鳴聲響後,一下劃破了她的指尖。
百里昊雨「嘶」的一聲正要起身尋東西包裹,卻不及手指突然被一張大手鉗住,下一刻,她的指尖被人含在了嘴中。
是韋無憂。
百里昊雨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指尖在男人嘴中隱隱作痛,但她並未甩開韋無憂。
韋無憂白玉薄面,紅唇微張,好一副玉面小生的模樣,只看這長相,百里昊雨是極為滿意的。
但是,百里昊雨微皺起了眉頭,她自知韋無憂如今只是迷戀她的這副身子,從始至終都未關心過她在韋府過的如何,從前在劍南王府又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每每見面,不多半刻,便拉著她上床,這樣的男人又值得託付嗎?
百里昊雨神情微黯,但也不過剎那,待韋無憂抬起頭的瞬間,她放軟了神色,微微撅起唇畔,假意嗔道:「你這幾日都做了什麼,怎麼才來?」
「想我了?」韋無憂自詡風流,此時即便已是秋日,他仍舊手持一把摺扇,見眼前女人紅唇微合,一副嬌氣模樣,他頓覺渾身一顫,將手中摺扇抬起女人下巴,玩味道:「怎的?一人在府裡寂寞了?」
百里昊雨眼見著韋無憂竟拿出在花樓調戲妓子的作態來,她心中升起一股反感,情不自禁的撥去摺扇,冷哼了一聲,「我日日彈琴作畫,何談寂寞?」
說著微微抬頭斜瞥了眼韋無憂,「恐是你,才覺寂寞吧。」
話畢,她從懷中掏出帕子半掩著唇,作出嫌棄之姿。
韋無憂本就饞她身子,見百里昊雨這番一嗔一怒又嬌又冷的模樣,哪裡還忍得住,他一彎腰將百里昊雨抱住,抬腳便要往床榻去。
百里昊雨被韋無憂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她反應過來,已被韋無憂扔在了榻上。
她忽然記起自己尚身懷有孕,再想起大夫囑託,見韋無憂已脫了外衫,眼瞧著便要上床,她忙起身坐了起來,及時制止了撲過來的韋無憂。
「不可,」百里昊雨神情有些焦躁,暗惱自己大意了,方才就不該做出那副勾引之態。
「如何不可?」
韋無憂愣了愣,但手下卻不停,一手壓制著百里昊雨的胳膊,一手脫去了百里昊雨的外衫。
「真不可,」百里昊雨情急下,脫口而出,「我或是有身孕了。」
韋無憂聞言,終究還是停住了手,「你有了身孕?」
韋無憂的話語裡充滿質疑,神情更不似驚喜,反倒有幾分驚嚇,或者是不敢置信。
百里昊雨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想起嬤嬤臨走前的囑託,嬤嬤說,但凡男人,若是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後,並未表現出驚喜的表情,那便不是真心對她的。
雖她也早知韋無憂對她真心有限,但此時見韋無憂的神情,還是被深深傷害了。
百里昊雨縱然心眼再多,但也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此時又初初有孕,且孩子的爹還是這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她怎能不傷心,「是,我有了身孕。」
「是我的?」韋無憂大驚失色,忙從百里昊雨身上起了身。
這回換做百里昊雨露出不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