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瞥一眼韋無冕身邊的女人,恐怕就是那個幾年前與韋無冕在南安城作亂的女人吧。
真沒想到,都過這幾年了,那女人竟還跟在韋無冕身邊,沒名沒份的也不覺羞恥,百里昊雨想到這裡,眼中不免生出幾分嫌棄。
細細打量那女人,小巧白皙的額頭,水潤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的臉蛋,秀氣的瓊鼻下是一張嫣紅的不曾施過脂粉的唇畔。
以這女人幾年前便與韋無冕混在一起來看,這女人如今少說也得有二十多了吧,但看這副面孔,怎麼看也不過雙十。
只是端看這女人柔柔弱弱嬌嬌軟軟狐狸精的模樣,倒是也有幾分江南女子的神韻。
百里昊雨忽然生出一股厭惡來,這感覺不外是同為女子見不得別人與自己一般貌美罷了。
她雖頗有算計,但畢竟年紀尚小,面上就難免顯出一絲嫌惡來。
宋真清此刻絲毫不知百里昊雨心中所想,後來待她得知原來頭一回見面便被百里昊雨嫌棄時,她不過嗤之以鼻的道了一句百里昊雨忒沒眼色。
她是那種靠美色說話的人麼,還嬌嬌柔柔?
啊呸,她若是那種嬌柔女人,怎能制服得了韋無冕那個執拗的傻瓜?
還狐狸精?
哎呦,那是她百里昊雨沒見識,狐狸精咋也得是在寶月島時笑笑那樣的啊。
那傢伙,一開口,便是連她這個女人都覺得骨頭要酥了的,何況是尋常男人?
好在韋無冕非尋常男人,所以傻瓜也有傻瓜的好處,因為是傻瓜才不懂女人的示好,才不明白女人其實也有很多種,不止那一個只會對他動拳頭的女人。
宋真清後來喜滋滋的想,她與韋無冕的緣分與別人開始就不同,誰讓她一腳便將韋無冕踹怕了呢?
嘿,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兒,哪裡挨過打呦,這一腳挨的可是人生頭一回呦,那還不得銘刻於心心心念念嘛!
所以後來便是她再捶再打韋無冕,人家都習以為常了,所謂打是情罵是愛,被韋無冕詮釋的極為到位。
但此刻的宋真清只顧著回味著方才的驚鴻一瞥,哪裡料到自己被人狠狠嫉妒上了,也不知因這僅僅的一面之緣,會為她惹來一場禍事。
一場接風宴,各懷各的心事。
宴畢離席,百里昊風與百里昊雨去了客院歇息。
因韋無冕未離京前,一直便是個特別執拗腦子又不大好使的性子,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又因大長公主事事順著的緣故,所以韋府的人向來拿他沒辦法,便是韋二爺也不耐煩管他。
作為客人又是男男女女好幾人,男未婚女未嫁為了避嫌,宋真清他們本也該住在客院的,但韋無冕卻先帶人去了聆荷居,且這聆荷居也只他一人居住,便是連大長公主都未發表意見,所以韋二爺與韋二夫人也只得睜隻眼閉隻眼由得他們去了。
宋真清幾人住在聆荷居還是很自在的,畢竟只有一日三餐時才送飯來的丫鬟僕婦外,這偌大的聆荷居也只他們幾人。
尤其是入夜後,更是幽靜。
這一夜,宋真清在席上飲了一杯果酒,酒氣上頭,又加上白日忙活了一天,是以早早便睡著了。
她睡的熟,卻不知走廊那頭,韋無冕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半夜時分,整個韋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裡。
韋無冕起身來到窗邊,就著光華月色凝望著荷塘夜色,他神情沉靜,目色幽冷。
韋無冕想起他自公主府回來,一眼就瞧見甩著鐵鍬幹得熱火朝天,滿頭大汗的小女人,眸中不由閃過一抹輕柔。
他問清清在做什麼,清清道今日無事可做,遂問丫鬟向府裡花匠借來了鐵鍬鋤頭一應用具,誰知只用了半天便將荷塘裡的淤泥清理了許多出來,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