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地痞流氓,」張警官說,「在地方上有點勢力,是我們重點觀察物件,這個人非常謹慎,比起野狼也差不多,暗地裡生意做了不少,但每次做的都很乾淨,讓我們抓不到把柄,二十年前,在旁邊鎮上還有一家賭場,程易十多歲的時候去那兒做過打手。」
裴樂猛的看了一眼張警官,這些事情,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放心,你哥還沒來得及墮落,肖三爺就倒了,」張警官接著說,「我們封了幾家夜總會,在查到那個賭場的時候就隱隱聽說了程易的名字,那會兒我還以為是另一個程易,沒想到遠遠看上一眼,還真是程景他兒子。」
裴樂默默的點了根煙,他想著事情快結束了,在這段時間裡他會把他哥藏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讓白伊沒有一點機會接觸到程易。
「多謝張警官,」裴樂說。
「年輕人,我還是要勸勸你,野狼這邊我們一直在盯著,你一個無辜的人最好不要淌這趟渾水。」
「我知道,」裴樂平靜的抽著煙,「白建君的兒子步了他的後塵,他還妄想把程易再拽回那條道上去,警官覺得我能不聞不問嗎?」
「我理解你的心情,」張警官擰眉,「但是這太危險了。」
「警官放心,」裴樂說,「我一定積極配合警方工作。」
旁邊的翁玉人都聽呆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等張警官起身告辭的時候裴樂才發現對方的腿有點兒跛。
裴樂抽完一根煙又點了一根,他的哥哥那麼多年都認為這幾條人命都是他的錯,而如今真相大白,裴樂對程易的心疼直接到了極點。
他相信了那麼久的白叔叔是壞人,在這整件事情裡甚至可以說白建君就是殺害程易父母和叔叔的元兇,把仇人當恩人心心念唸的內疚了那麼多年,甚至供仇人的妻子看病,供仇人的兒子上學,一時之間,裴樂竟然分不清楚哪個結果對程易的打擊更大。
過了好一會兒,旁邊的翁玉回過神了。
「說完了?」見張警官不見了,翁玉才驚訝的問道。
裴樂嗯了一聲。
「不對啊,」翁玉說,「剎車沒問題那車是怎麼進河裡的?是不是還沒說完呢?還有白建君真的是下河救人嗎?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在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車為什麼會衝進河裡,張警官沒說,裴樂也沒問,他不問是因為程易告訴過他,車是因為剎車壞了才衝進河裡,至於是意外還是人為,裴樂不知道,一直以來,程易都不願意坐副駕駛,這可能也和那段記憶有關。
至於白建君……
裴樂突然冷笑了一聲,「他救人?你用頭髮絲想想他也不可能下去救人。」
「啊?那為什麼……」
「你沒聽嗎,」裴樂說,「程易和他媽媽是人質,程平是警察,他知道程景的事情之後勸人自首就說明他不準備袒護他這個哥哥,程景自然明白程平的意思,否則他自己一個人跑就行了,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帶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翁玉恍然大悟,「也是啊……」
「當時白建君和程景透過電話,據程易的說法是白建君非常輕易的就答應了去接他們,而帶上程易和他媽媽應該是白建君和程景同時想到的最好的結果,手裡有人質就意味著他們逃出去的機會大一些,事情曝光之後,白建君不可能想不到他已經完全暴露並且隨時都有可能進去,他清楚的知道,程景後面還跟著一個警察,如果讓程平追到程景的車,白建君就會很被動,再說了,如果程景被抓,那他也跑不了,他就算能活下來,出來也已經是幾十年後了,所以,在程景的車衝進河裡之後,他們必須保證人質的安全,白建君跟著下水,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再者,程平也死了就說明他緊跟著追上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