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有喜事兒,那試卷還在裴樂書包裡放著呢。
草,裴樂越想越生氣,看著有人往程易身邊來他一肚子火直接把程易往自己這邊一跩然後一拳砸到了那人臉上,也不知道砸到了什麼地方,那人直接被砸暈了。
程易在旁邊都看愣了,不只是程易,眼睛往這邊兒看的人都愣了。
原本鬧哄哄的撞球室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安靜了下來,手裡拿著撞球桿的人還保持著揮桿動作,程易和裴樂被迫接受了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目禮。
程易愣了一會兒走到暈的那人旁邊蹲下看了看,還在喘氣兒,沒死,程易鬆了口氣抬頭看向裴樂,這個時候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女……哦不,有兒初長成的感覺,這揍人揍的都跟校長演講一樣鴉雀無聲了都。
「樂兒……你這招跟誰學的啊?」程易站起來頗有些膽戰心驚的問。
「成龍,」裴樂說。
程易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裴樂剛才那一下力道非常渾厚,程易眼睛餘光瞟到裴樂揍人的時候都跳起來了,這一下下去可能不知道打到了哪個穴道直接就把人打暈了。
「臥槽,」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喊了一句,這一下直接把氣氛點燃了,一群人跟鞭炮似的就炸了,
「我沒看錯吧?一拳?裴樂一拳幹倒了一個壯漢?」
「別說幹字兒,聽著不得勁兒,是錘倒了一個壯漢。」
「一拳超人?」
「全職上單?專業波比十四年?」
程易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覺得裴樂好像剛剛到他腰,別說一拳把人揍暈,就算是像他八歲那年揮舞著菜刀也只能歸為年齡小不僅是個文盲還是個法盲,更何況那會兒裴樂揮舞菜刀也不是真的想砍人,就是純嚇唬。
不過剛才這一下可是實打實的把一個比他高比他壯的老爺們兒一拳幹暈了。
程易眨眨眼,他突然反應過來,裴樂進來的時候手上好像還拿著塊板磚。
這一拳震驚了一屋子人。
這一拳讓男的沉默女的流淚。
因為門口真的出現了一個女人,還在哭。
一群人聽到聲音又把視線挪到了門口,這一看程易和裴樂默默地對視了一眼,這個正在哭的女人他們認識,就是一年沒見的蘇州。
裴樂這一年過的也不算心安,雖然劉有才沒什麼動靜,但只要這個人還在就始終是裴樂心裡的一根刺。
蘇州的出現又讓裴樂把劉有才這個人從腦子裡揪了出來,見到蘇州的第一反應裴樂立馬撰緊了拳頭。
不過裴樂緊張的心情沒持續太久,因為蘇州衝進來就跟個傻逼似的喊了起來,「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都是我的錯,不要再打了——嗝。」
或許是哭的太久了,蘇州喊著喊著就打了個嗝。
程易一臉懵逼,這人他都快忘了,怎麼想他也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和蘇州有關係。
這世界真他媽世事無常,人生就像被磨砂紙描了邊兒似的,不把這層紙磨沒了你永遠也不知道這裡麵包著的東西已經被打磨成了什麼樣子。
因為蘇州的出現戰場變成了現場,凳子基本都沒了,一群人乾脆有的坐到了撞球桌上,有的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樂去廚房把他平時坐著削土豆的那個小凳子拿出來了,他走到程易身邊把凳子遞給了程易。
「怎麼回事兒?」程易接過凳子往自己屁股低下一塞,「這群人跟你有關係?」
一面之緣,也算不上熟,程易覺得這群人要真跟蘇州有關係那這砸爛的東西應該有著落了。
「對不起,」蘇州眼睛紅彤彤的,頭髮比以前長了一截,沒化妝,臉上一片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