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樂才覺得奇怪,冬子他們雖然知道車禍,但除了車禍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程易這麼頭鐵,任憑東西南北風他自巍然不動。
「再等等吧,」翁玉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當時是凌晨,那條道上別說人了,車都沒幾輛,而且還沒監控,再加上過去了那麼多年,周邊的住戶搬的搬,死的死,要打聽這事兒確實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知道了。」裴樂點頭。
沒留太久,因為程易一個人在家裴樂不放心。
臨近傍晚的時候裴樂到了家,推開臥室門的時候裴樂眼睛眯了眯,窗簾被拉開了,程易一個人安靜的站在窗前,金光為他渡了邊。
誠如裴樂的那麼多次心動一樣,這次也毫不例外。
他輕輕的進去,關門,不忍心去破壞這一幕的寧靜。
或許是聽到了響動,程易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接著又把頭轉了回去,他們這個窗戶看過去,沒有高樓大廈,落日餘暉像是一張照片,定格在了這一扇小小的窗戶之中。
當然,裴樂眼裡的主角是程易。
裴樂挪動腳步,走到程易身邊站定。
兩個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程易突然叫了一聲,「裴樂。」
「嗯?」
「你這樣把我鎖著,我怎麼換內褲?」
加上今天他的內褲已經三天沒換過了!
穿著難受!
不過說實話,裴樂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鎖腳比鎖手更加方便,比如說揍他的時候。
裴樂想了一會兒,蹲下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那根鐵鏈中間的縫隙。
看到裴樂的動作程易臉都黑了,「你不會是想讓我把內褲從那個縫裡塞進來吧?」
裴樂抬頭,非常天真的盯著程易說:「不可以嗎?」
「可以個蛋啊可以,」程易都他嗎快被氣笑了,「你看看那縫兒有一厘米嗎?我穿的冰絲啊那麼薄!」
這就是個難事兒了,內褲肯定不能不換,但是裴樂不可能給程易開鎖,更不可能放程易走。
這根鏈子現在就是程易和裴樂之間的聯絡,一旦鬆開,裴樂感覺程易就算從六樓跳下去也會離開。
「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程易拉上窗簾輕聲嘀咕,「你他媽不會為了報復我所以想把我鎖在這裡一輩子吧?」
「不是,」裴樂依然蹲著,伸手碰了碰程易的腳踝,順便看了一下有沒有被鐵鏈傷到的地方,「哥,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哦,」程易說,「你的意思是沒有這根鐵鏈對吧?」
還說喜歡他,喜歡又鎖著他,鎖完又說恨他,恨也就算了,又說離不開他。
程易真的不明白,裴樂這腦迴路怎麼就能比山路十八彎還多兩個彎。
「哥,」裴樂站起來,兩個人身高相仿,裴樂站在程易面前,靜靜的看著他,「你根本就不知道,愛一個人愛到一定地步時,就連做夢都夢不到。」
裴樂沒說謊,程易進去後,他日思夜想,輾轉反側,但他睡著時,程易卻從未出現在他夢裡。
像是非常刻意的,連夢境都拋棄了他。
「我確實不知道……」沉默了片刻程易挪開了視線,「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又愛又恨的,我不理解,你說了我也不理解,可能因為我是個文盲,對於愛情並沒有什麼深刻的看法。」
屋裡沒開燈,隨著晚霞的離開屋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對於程易來說,好像空氣也隨之稀薄了起來。
裴樂突然伸手抱住了程易,黑暗之中,兩個人的輪廓交疊,屋裡安靜無比。
「你不必理解,」裴樂輕聲說,「你只需要知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