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
白伊剛開口就被程易給打斷了,「別別別,這這麼叫我,顯得沾親帶故的一會兒動起手來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音樂聲很小,完全不會影響人和人之間的正常交流,程易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雙手環胸看著白伊,都認識那麼多年了,程易今天才想起來對面這個人他好像從來就沒看透過。
其實也不是,程易轉念一想,不是沒看透過,是他壓根兒就沒看過。
「動手?」白伊愣了愣,「動什麼手?」
「稀奇了,」程易慢悠悠的說,「自己做了什麼事兒自己不清楚,別人找上門來了還問原因,你丫挺能臨時抱佛腳啊?」
「什麼……意思?」白伊顯然很迷茫。
程易說出來見一面的時候白伊挺高興,連林左都沒顧上,火急火燎的就出來了,當時也沒顧得上問原因。
「你要不仔細想想,」程易在心裡嘆了口氣,突然對白伊產生了一絲佩服,他想不通,一個人得無聊到什麼地步才能在裴樂面前去說出那種話,就他對白伊一直以來的態度別說喜歡,那就是好好說話的情況算下來也不會超過十次,最開始的時候是他不待見白伊,不樂意跟他說話,後來是覺得愧對白伊,不敢跟他說話,等這事兒將將過去,雙方能說上話的時候白伊開口就是錢,還時不時對程易冷嘲熱諷,弄得程易真想找根針把他那破嘴縫上讓他當個啞巴。
就上次,好像就是這麼多年以來兩個人之間最正常的交流。
說句實在的,如果白伊能正常一點兒,他倆的關係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
「想什麼?」白伊讓程易給弄迷糊了,但迷糊裡面又帶著一種緊張的情緒,「我什麼都沒做。」
「還他嗎大學生呢,記性真差,」程易提醒著,「你上次去鎮上找我的時候明明還說起過,在我進去之後第二年你去找過裴樂,你對裴樂說了什麼?」
白伊扯了扯嘴角,「那麼久的事了,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裝吧你就,」程易眯著眼冷哼了一聲,「還是說你做的缺德事太多,這件事在你看來只是一件小事,所以你現在想不起來了?」
「程易,」白伊叫了一聲,不滿於程易對他的評價,「你都知道那是你進去的第二年發生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年,我不記得不是很正常嗎?我為什麼非要記得我對裴樂說了什麼?很重要嗎?」
「很重要,」程易正了臉色,「你對裴樂說我喜歡你,哦你知道裴樂喜歡我對嗎?所以你故意的,你故意在裴樂面前說的這句話,再加上當時我出事確實是因為你,這句話對於裴樂來說代表什麼你不會腆著個逼臉說不知道吧?」
程易身體前傾,帶著一點兒咄咄逼人的架勢。
「就因為這個?」沉默了一會兒白伊說,「你今天找我出來就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程易反問。
「這樣……」白伊笑了兩聲,眼睛看著桌子上的啤酒,「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給你小男朋友打抱不平來了。」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程易拿起來看了看,是裴樂發過來的微信,說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程易回了個好又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進去還不夠,」程易說,「你還要禍禍我身邊的人,就沖這一點,我今天不動手都對不起裴樂這六年。」
「你真的看開了,」白伊掀起眼皮盯著程易看,「你怎麼能看開呢?你看開了以後那個黑暗的地方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白伊說完自顧自的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了程易面前,另一杯他一口氣全給喝了。
什麼黑暗不黑暗的,程易不想理解,也不想聽白伊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他覺得白伊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