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階層之間的壁壘難以打破,他踏入社會才發現自己在學校時的光環一無是處。
鍾朗正看著舞臺中央的謝譯橋,突然聽到了電話響聲,低頭找了一下,這才發現是剛剛謝譯橋的手機落在了這裡。
他拿起手機想要去找謝譯橋,卻瞥見了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一行英文單詞,翻譯過來就是:膽小的夜鶯。
很曖昧讓人遐想的注釋。
不禁揣測兩人的關係。
鍾朗心裡咯噔了一下。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甚至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這個手機在他手裡彷彿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他的目光尋到大廳中間的謝譯橋,沒想到他剛好也轉過頭來。
鍾朗揚了下手機示意道:「您的電話。」
謝譯橋微微點頭,他整個人佇立於斑駁的燈光下,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像是海上波光粼粼的波紋映在臉上。
他的嘴角含著笑,視線穿過晦暗的空氣,落在手機螢幕上。
「你幫我接一下,說我現在在忙,稍後再聯絡。」
「哦,好。」
鍾朗按下了接聽鍵。
「餵?」
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直接讓他愣住了。
這兩個月以來,只要有活動謝譯橋都會叫上他。
他們出入都是極其高階的場所,享受的也都是非常貼心地服務。
他現在開著謝譯橋借給他的車,戴著幾百萬的表,穿著精工裁剪的西裝。
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投來艷羨的目光。
這樣的青睞,像一塊美味多汁的餡餅一樣砸到他的身上。
他不是沒有想過原因。
「鶯鶯?」他的喉嚨乾澀,像是烈酒灼燒過的後勁在此時反了上來。
梁晚鶯一愣,看了下手機,「鍾朗?」
「你怎麼會給謝總打電話?」
梁晚鶯有一瞬間的心虛,雖然她什麼都沒有做。
「哦,」她清了清嗓子說:「我們公司接了aze公司的新品策劃,方案分到我手裡了,我剛把最新的方案發給他,他說要九點以後才有時間,讓我這個時間段聯絡他。」
梁晚鶯回答完後又問道:「你怎麼拿著他的手機?」
鍾朗後背的肌肉鬆解了一些,悄悄地鬆了口氣,也沒再追問,「我……謝總邀請我來他的遊艇做客。」
梁晚鶯皺了皺眉頭,「可是今天不是工作日嗎?」
「我是算出外勤……」
梁晚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也不知道怎麼講,「好吧,你還是要好好工作,畢竟我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鍾朗嗯了一聲,又說道:「謝總在忙,說等下再聯絡。」
「嗯,那你早點回去,不要總是跟他混在一起。」
結束通話電話後,梁晚鶯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也沒深想。
一直到第二天,謝譯橋才又聯絡上了她。
兩個人這次終於約了一個正常的地點來談方案。
她被約在aze總部,當她到達辦公室的時候,謝譯橋還沒有來。
助理給她端了杯咖啡,讓她稍等片刻。
謝譯橋姍姍來遲,走進辦公室以後瀟灑地往那張看起來就很舒適的椅子上一坐,「抱歉,有點事情耽誤了。」
「沒關係。」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將方案拿給他。
她這次的方案還是那天跟謝譯橋一起滑翔的時候迸發的靈感。
降落的時候,他們闖進那道傷疤一樣的峽谷,卻窺見了其中長出來的鬱鬱蔥蔥的植被,那是新生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
令人震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