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月眼角堆笑地向顧珩走去,順勢坐在他腿上,向他伸出瑩白的小臂。
顧珩從匣子中取出那枚鐲子,為秦觀月戴在腕上。
尺寸正好,多一寸則松,小一寸太緊。
翠綠的鐲子在雪白的肌膚上透著翠色,清麗中不失貴氣。
秦觀月轉轉腕,打趣道:&ldo;我早就說珩郎這些年該是藏了不少私蓄,這鐲子價值不菲吧?&rdo;
&ldo;不是買的。&rdo;顧珩將秦觀月的另一隻手握在掌心,緩緩地捏著她的指節,漫不經心道,&ldo;這鐲子是我母親留下的。&rdo;
秦觀月眼底的笑意霎時凝滯住了,腕上名貴的鐲子似乎在顧珩的這句話後變得黯然失色,越看越像是一把翠綠的腕銬。
顧珩從未與她提起過他的母親,他的過往與身世秦觀月一概不知,緣何今日突然提起?
秦觀月望向顧珩的眼神裡多了分複雜的警惕,她抽出了在顧珩掌中的柔荑,趁顧珩不在意的時候,小心地將戴著鐲子的手腕縮回了身後。
面上一邊含笑試探著,藏在背後的兩隻手已然開始試著褪下那枚鐲子。
&ldo;若這鐲子這麼貴重,我怎麼敢要。該不會珩郎要說這鐲子是令慈留給兒媳的傳家物,戴上了便要成為顧家媳婦吧?&rdo;
雖是打趣的語氣,但秦觀月心裡已然怦怦跳,生怕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
&ldo;你怎麼知道?她的確是這樣說的。&rdo;
秦觀月訝異地看著顧珩,希望他是在玩笑而已。但看著神色正經,並無半點笑意的他,分明是在認真地與她談論這件事,她的背後涔出了一層冷汗。
冰涼的翠綠鐲子仿似成了繞著手腕的毒蛇,秦觀月頓時興味全無。
她還不想為了這一個鐲子賠上全部。
&ldo;民間娶嫁都要三媒六聘的,珩郎一個丞相怎麼好只拿個鐲子敷衍我。&rdo;
&ldo;我父母不在,這些禮聘恐怕難全。&rdo;顧珩沉吟一會兒,旋即又道,&ldo;不過我在京中還有不少宅子田地,結親之後,可以全都歸你。&rdo;
若秦觀月還是秦國公府的卑微香姬,顧珩的地位和他給出的這些條件,只怕她恨不及明日便嫁了。
可如今她見識過顧珩的喜怒無常,亦不想此生受制於人。即便這些宅子田地確實誘人,但也難以讓她為之拋棄自由。
察覺到秦觀月的沉默,顧珩的眉頭皺了皺。
&ldo;月娘是不想與我為妻?&rdo;
&ldo;我還沒想好。&rdo;
與其欺瞞哄騙,倒不如如實說來,也好免於顧珩的糾纏。
然而看見顧珩的眼色漸漸沉下去,秦觀月還是不免聲音減弱,越來越沒底氣。
&ldo;我一直惦記著娘親的事,暫且沒有心思想這些風月。何況珩郎這樣的身份才識,應該只有柔安公主那樣的千金之軀堪與你相配,而我又算的上什麼呢?&rdo;
顧珩默了一會,攬住了她的細腰,掌心在其背後緩慢撫著。
&ldo;月娘,或許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般好。若論起出身,也許我不如你。&rdo;
&ldo;珩郎莫要逗我了。&rdo;
秦觀月壓根沒將顧珩的話當回事。
能買得起這樣的鐲子,哪會是什麼貧窮人家?光這個鐲子,就夠一個莊子的人幾年的口糧了。
顧珩看她不信,抿了抿唇,似乎也不願多解釋:&ldo;月娘,你去吳嬪處已有好幾日了。&rdo;
秦觀月細細想了會,矢口否認:&ldo;哪有好幾日,說起來也不過三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