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坐在門口有些迷糊,這聽得開門響動聲,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扶著牆想要站起來。
只是估計腿坐麻了,這扶著牆,愣是兩下都沒能站穩。
彭銘川這會也看清楚了,竟然是上回醫院給母親開中藥的那位吳志文吳教授。
只見得上回見著的吳教授,風度翩翩、儀態非凡。
此刻卻一頭半白的頭髮稀亂,渾身頗為狼狽。
這趕忙地伸手,給扶住了。
“吳教授,您這是...”彭銘川疑惑地扶著吳教授,道。
“咳咳...”吳教授咳嗽了兩聲,表情有些難堪,但卻還是擠出了些笑容:“彭縣長,不好意思,這麼早來打攪您。”
“真是來找自己的!”彭銘川這愣了愣,這還是趕緊地扶著這一瘸一拐地吳教授進屋。
給吳教授倒了杯熱茶,彭銘川在一旁坐下,道:“教授,您先喝茶,有事慢慢說,不著急。”
聽著彭銘川這溫和的話語,吳教授這才定了定神,喝了兩口茶,原本晦暗的臉色,也多了一絲紅潤。
這喝了兩口茶,吐了口氣,這才看著彭銘川,有些艱難地笑道:“彭縣長見笑了。”
“無礙的...”彭銘川笑了笑,安撫道。
吳教授小意地看了看彭銘川,澀聲地道:“本來...昨晚想給您打個電話,但想著太晚。但...事情又有些急,所以,我也只好...大早問了熟人,到您家門口等您。”
“教授,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彭銘川沉聲道。
聽著這話,吳教授這稍稍一遲疑,便是咬牙,道:“縣長,我有個獨子叫吳翔,以前也在縣醫院上班;這技術也還不錯,前年就當了心內科主任。”
“不過,這孩子...他有些想法,去年的時候,根據院領導安排,就去了窯嶺衛生院當院長。”
“這在窯嶺那邊呢,有天有個醫藥公司的人請吃飯,給塞了八千塊錢紅包。”
聽到這裡,彭銘川便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吳教授,瞧著彭銘川的模樣,這心頭髮苦,但卻也只能是繼續道:“當時幾個衛生院長在,都收了,他也不好不收。”
“但前陣子有人出事了,就把他也供了出來。”
“如今人已經到紀委去了.......”
說到這,吳教授小意地瞧了瞧彭銘川,看著彭銘川那有些嚴肅的表情,便是不由地是澀聲道:“彭縣長,我吳志文行醫一生,救人無數,沒做過任何虧心事,也從來沒求過人。但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我實在是不想他因為這八千塊錢,就把一輩子給毀了。”
說著,這竟然是顫巍巍站起來,朝著彭銘川就是一跪。
彭銘川微微一驚,趕緊伸手扶住:“吳教授,咱們有事慢慢說,不用這般。只要能幫,我一定會幫。”
被彭銘川這一陣勸,吳教授這才又坐回了沙發上,只是乞求地看著彭銘川,道:“縣長,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從小就很努力,能力技術在縣裡也算是頭幾名,也是縣醫院少有的幾位副主任醫師之一。當初,他想走行政這條路的時候,我勸了一下,但這孩子心氣也高,硬想著試一試。”
“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
“我行醫數十年,薄有些名聲,家裡也不缺錢。他也不是刻意要收那八千塊錢,只是大家都收了,他不好推卻才收的。”
“我只求您伸把手,拉他一把;這領導什麼的都不要當了,能踏踏實實,繼續當個普通醫生,救死扶傷就好。”
彭銘川凝眉想了想,微微皺起了眉頭。
瞧著彭銘川這模樣,吳教授這心頭也是七上八下。
他這一輩子雖說救人無數,但卻也很少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