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嶺?”
彭銘川微微地一愣,看著眼前的吳兵,緩聲笑道:“怎麼想著要從窯嶺入手?”
吳兵道:“窯嶺錢昭明最近弄得我很慘。”
聽得吳兵這話,彭銘川又是一愣,看著吳兵好一會,看著那金絲眼鏡後邊的眼眸中透出的一絲冷意,這便是忍不住地失聲笑道:“確定?如果,你真對錢昭明意見很大的話,那就窯嶺吧。”
看著彭銘川臉上的笑意,吳兵也跟著笑了起來,道:“那我做點準備。”
“好!”彭銘川點了點頭,只是道:“窯嶺問題很大?”
“很大!”
吳兵輕輕點頭,看著彭銘川,道:“窯嶺表面上整風工作做的不錯,但深處的問題很大。”
彭銘川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起來,道:“看來,這兩月,你在窯嶺也不算白待啊。”
“當然。日子過得不太順,這問題自然也就發現的多。”
吳兵笑了笑,然後又看著彭銘川,道:“對了,窯嶺譚斌鎮長昨天知道我要走的時候,跟我說,他是譚亮的叔叔,說還請你喝過兩瓶老茅臺。”
聽得這話,彭銘川笑著點頭:“譚斌倒是個實在人,前幾天還託譚亮請我吃飯。。”
“是的,譚鎮人不錯,調過去也才半年。對於政府的一些事情,目前掌控和深入也還不太夠。”吳兵直接地道,“不過,相信如果有他的協助,咱們的工作應該不難。”
“這自是當然,錢書記在窯嶺這麼多年可不是幹假的。”
彭銘川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道:“加上窯嶺這地方的特殊性,錢書記估計是不會輕易放手。譚斌想要伸手到這塊,自然是不容易。”
“所以,我覺得這裡可以入手,作為我們整風辦近期的重點。”吳兵看著彭銘川道。
“那行,明天和譚鎮長一起吃個飯吧。”彭銘川稍稍一沉吟,便是緩緩點頭,道,“既然準備動窯嶺,那麼...自然不能白動!”
看著彭銘川臉上閃過的一抹冷意,吳兵也輕輕地笑了起來,看著這譚斌還真是多虧有個好侄子。
窯嶺鎮鎮長辦公室裡,譚斌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裡的檔案,突然嘆了口氣。
隨手將手裡的檔案往桌上一丟,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看著下邊的馬路,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吳兵坐上車,遠去的情景。
“唉...”譚斌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但卻也知曉,自己不可能如同吳兵一般,丟下眼前的這一切去別的地方的。
窯嶺,是靈巖數一數二的大鎮,他能坐到這個鎮長位置,已經算是燒了高香了。
而且,真要他拿這個鎮長位置,去換一個整風辦副主任,他可是也不太願意換的。
但他已經到窯嶺大半年了,雖然坐著個鎮長位置,但卻被錢昭明鉗制得死死的。
窯嶺最為重要的產業和經濟命脈煤礦,卻被錢昭明和兩個副鎮長把持著,他這個鎮長竟然完全插不上手。
掌控不了最重要的煤礦產業,他這鎮長就等於是徒有虛名,難以服眾,實在是讓人惱火的緊。
而眼前情況看來,錢昭明只怕這接下來兩三年都不會走。
錢昭明不走,他就不可能真正掌控窯嶺政府,想起這個,譚斌便是有些垂頭喪氣。
只是,想起昨天與吳兵達成的默契,譚斌這心頭又稍稍地湧起了一絲希望。
只希望吳兵在整風辦坐穩了位置之後,還記得他在窯嶺所遭受的羞辱;到時候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眼前窯嶺這情況,要沒有強力的外界力量介入,這個政治局面,是不可能被從內部打破的。
“篤篤篤...”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