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多天的時間。
等過幾天,自己頭上的傷好了,就該回家一趟了。
二十多年了,這個時候爸媽都還在,還能有機會好好孝順他們,讓他們注意身體,再多活個幾十年的。
這一世,絕對不會讓他們過得那麼辛苦,也不會讓爸走得那麼早了。
第二天,醫生給彭銘川檢查了腦袋上的傷口,很是滿意。
“恢復的比我想象中還快,按照這個情況,你後天就可以來拆線了。”
“後天就可以嗎?”
“可以,前提是這兩天不能出現發炎的情況。”醫生給彭銘川將傷口消了毒,再包裹上,交代道。
“那太好了,謝謝您,醫生。”
“行嘞,我給你開點消炎藥,帶回去吃,等下你就直接辦出院就成了。”
交代完,醫生便出去了。
彭銘川想了想,也跟著走了出去。
不多時,護士站那邊手續便辦的差不多了。
譚亮這會也過來接他出院了,幫忙提著桶和一些生活用品。
路過護士站,幾個小護士們,紛紛笑著招呼。
“彭銘川,出院啦。”
“是啊,出院了。”
“記得這兩天可別洗澡,等拆線了才行。”
“知道啦~”
彭銘川笑嘻嘻地提著幾瓶飲料,擱到護士站的桌子上,對著小護士道:“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喏,請你們喝健力寶。”
“哇......謝謝,這麼客氣啊。”看著那橘黃色的易拉罐,小護士眼睛一亮。
“哎,應該的,等過陣子,我再請你們啊。”
“不用不用,這就夠了。”護士們都知道彭銘川可還是剛畢業的學生,哪裡能讓他這般再破費。
“反正先記著,哈哈......走啦!”
“嗯,拜拜~”
“拜拜~”
看著彭銘川和這群小護士們親近的告別,旁邊的譚亮很是有些吃味,提著彭銘川的水桶走在走廊裡,皺著眉頭,盯著彭銘川:“你小子,腦袋包成這樣,這臉上印子都還沒消,還能有姑娘看上你?”
“嗯~”彭銘川聳了聳肩,表示不理解,這有啥好奇怪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啊?”
“那是哪樣?”
“你以前...”譚亮遲疑想了想,“沒這麼招蜂引蝶。”
“呸~”
“真的,總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哪哪都不一樣。”譚亮一臉唏噓地看著彭銘川頭上的紗布,“這腦子被砸一回,真能砸開竅?”
“來來,我給你砸一回。”彭銘川一拳頭敲在譚亮頭上,打得這小子,嘿嘿笑著提著桶,跑下樓去。
回到租房裡,站在那掉漆的木門前,彭銘川遲疑了一下,摸出那片串著一根纖維繩的鑰匙片,插進去輕輕開啟,將門推了開來。
看著這間只有一床一桌兩椅還有一個兩平米衛生間的簡陋房間,彭銘川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回來了。
這間小租房裡,充斥了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那一年,他和林麗麗住在這裡,一邊實習,一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感覺無比的充實;但短短的大半年後,他便被打落地獄,一個人灰溜溜的夾著行李去了狼山鄉,整整頹廢了大半年。
“銘子,我先回去了,你下鄉前,我們再聚聚。”譚亮將他桶裡的東西清理出來放到桌上,又將桶擱到角落裡,便道。
“行啊,後天見,我去燒水,這幾天沒洗澡了,得趕緊先洗個澡,收拾收拾。”彭銘川揮了揮手。
“嗯,記得可別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