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近信訪辦公室,彭銘川便聽到了裡邊,那個稍稍有些沙啞但固執的熟悉聲音。
對於這個聲音,他記憶深刻,當初他可是聽這個聲音,聽了整整兩個小時。
“我跟你們講,這個事情,不給我處理好,我就天天來。政府不能不把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當回事,要補償的一定要補償。”
“不要跟老子講什麼七七八八,當下老子打美國鬼子的時候,可從來不靠嘴巴......”
彭銘川苦笑著搖了搖頭,加快兩步,走了進去,笑道:“羅老,我曉得你打美國鬼子時候的威風,不過現在我們都是自己人,不靠嘴巴,難道還靠大刀啊。”
“哎呦,彭書記您來了。”
見著彭銘川,這位老同志還是蠻客氣的。
雖說這老同志頗是固執,但因為彭銘川來了張裡之後,紮紮實實的做了兩回好事;在人們口中口碑甚好,特別是這些老同志,對彭銘川上回捨命救人的事,特別認可。
所以,幾個老同志見得彭銘川,都笑著站起來招呼了一聲。
“來來,坐坐坐,各位長輩鄉親,都請坐,我來陪大家聊聊。”彭銘川端著茶杯,在旁邊吳新讓出來的位置上坐下。
這坐下之後,看了看眼前的三老頭,笑著道:“您幾位上個月才來的,怎麼又想我陪你們聊聊啊。”
“哎,彭書記,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這事情總不給我們解決,我們這些老骨頭,就只能翻來覆去的來麻煩你們。”幾個老頭對視了一眼,領頭的羅慶輝嘿嘿笑道。
“麻煩確實是有些麻煩。”彭銘川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水,便是笑道:“您看啊,這個事情,關於政策,我跟您幾位也都講過了。”
“當年已經補償過了,而且你們也都簽了字,對吧。你這又要加補償,早幾年了時候,上頭領導簽字,又補了一部分給你們。你說羅老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隔段時間就來上訪,隔段時間就來我這喝茶。”
“您幾位來了,我倒是願意陪你們聊聊天,但我們這麼多工作人員,我們吳主任,還有陶專幹,還有縣裡信訪局的領導們,都得陪著您幾位......”
聽著彭銘川這話,羅慶輝倒是沒有一點不高興,只是嘿嘿地道:“彭書記,您這麼說,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就不高興了。你說你們這本就是管的信訪,就得接待我們這些老傢伙,是不是?”
“話是沒錯,但您看看我們負責這些工作的同志們,除了您幾位,也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您幾位一年來幾趟,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其實這政策其實比我們這些人,都還熟悉。”
彭銘川也笑呵呵地對著幾人道:“我們這些人工作,也是按照政策來的,不可能能做主給您幾個又做額外的補償...您說您幾位這麼大年紀,這麼跑,也沒太大意義對吧。”
“有意義,當然有意義?我們不跑,這事就一點解決的希望都沒有......”
“想當初,陳書記不是又簽字給我們補償了一部分?雖說不多,但那多少也是補償不是?”
和這些老同志們扯談了個把小時,好說歹說的,這羅慶輝才起身,道:“行了,這彭書記也見了,那咱們今天就先回吧,改天再來......”
“好嘞,您幾位慢點......”彭銘川也將茶杯裡剩下的一點不多的的水,一口喝完,送著幾位老同志出門。
看著老同志們走遠了,彭銘川才輕吐了口氣。
旁邊的吳新將剛加滿水的茶杯送了過來,苦笑道:“彭書記,辛苦您了。這要不是您,他們估計得留下來吃晚飯了。”
“這些老同志,也就是想找人聊聊天,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彭銘川倒是透徹,他當年也是管過兩年信訪的,各型別的人都見過,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