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過去,路上只有那麼零零散散十幾戶的人家,比之方才那條爛路,人口戶數明顯少了一半多以上。
而且,這越往前走,越荒涼,到了後邊一段,基本上是沒什麼人家了;相對於方才下戶調研時的那條路,簡直跟荒山野嶺一般。
看著眼前這情況,彭銘川的臉色漸漸難看。
而車裡的氣氛也跟著彭銘川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眾人這回都暗暗苦笑,胡志輝這回麻煩了。
剛才下戶的那條路,人口房屋聚集,那路偏偏稀爛,沒有修整。
而眼前這條路,修得這麼好,卻沒什麼房屋,居住的人也明顯少了大半。那修這條路,是為了什麼?
車子繼續往前,這到了最後那路竟然拐向旁邊的山谷,而原本直行的路又是一片爛路。
彭銘川下車看了看,這路原本該走的方向,前邊不遠處,隱約地可見一兩戶人家。
但偏偏這路卻是朝著旁邊的山谷而去。
彭銘川皺了皺,坐上車,朝著司機道:“往裡邊看看。”
車子朝著山谷裡走去,往前走了兩三百米,山谷裡赫然是一個廠子,而這路便是直接修到了這廠子門口。
“志輝飼料廠!”
看到廠子門口掛著的這個招牌,眾人一陣默然。
回程的路上,車裡有些沉悶。
不過,都沒有人主動說話。
從剛才從那條路掉頭出來,彭主任的表情都相當嚴肅,眾人沒人想觸這個黴頭,就連楊金南都沒有說話。
直到車子進了志峰村地界,彭銘川才出聲道:“張主任。”
“哎!”張清河趕緊應著。
“關於大元村清退的那幾戶,跟胡志輝有關係的有幾戶?”彭銘川淡聲地道。
張清河遲疑了一下,但看到前邊坐著的彭銘川那有些冷峻的側臉,立馬道:“根據我們的分析和調查,可能都跟胡志輝...有一定關係。”
彭銘川點了點頭。
張清河輕吸了口氣,這心頭卻是苦笑,胡志輝這可不是我不幫你,我要再幫你,我自個就得倒黴了。
當下便不再遲疑,道:“那個胡志寶,應該是胡志輝的堂兄弟。另外幾個,可能都在胡志輝的飼料廠裡上班。”
“可能?!”彭銘川微微皺眉。
張清河無奈苦笑道:“他們這個上班,都是沒有合同什麼的,我們也查不到什麼實據;只能說很有可能。”
彭銘川點了點頭,便沒再言語。
志峰村這邊,彭銘川同樣檢查了三戶,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彭銘川又大致詢問了一下村上的其他情況,說起來這志峰村比大元村還要貧困兩分,而志峰村的書記是一個快六十的老革命,而村長也快五十,都是典型的低學歷老村幹。
這治理村上,基本上都是走的老一套,完全靠這些年自身威信。村上的各項資料,賬目似乎都有些糊塗。
彭銘川也只能是暗暗嘆氣。
有這樣的村幹部,這村裡的工作怎麼搞得好?
婉拒了那位老革命留下吃晚飯的熱情挽留,一行人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調研活動,回到了辦事處。
這時,已經鄰近下班時間了,不過彭銘川還是對著眾人道:“楊主任和張主任到我辦公室再坐一會。”
眾人下了車,楊金南和忐忑不安的張清河跟著彭銘川去了辦公室。
“張主任,這次的清理整頓工作還算做的不錯。”彭銘川看著那邊張清河道。
聽得這話張清河稍稍地鬆了口氣,但知道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只聽得彭銘川繼續道:“但我說過,這違反了紀律,該處罰的還是要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