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時間推移,原本的虧空已經完全補上,但甄家對於這麼賺錢的買賣並不願意放手。
老皇帝看在甄貴妃和七皇子的面上,也顧及到了奉聖夫人,只暗示了幾句,見甄家不聽,於是派了林如海過來。
他思量著,林如海是賈家的女婿,而賈家和甄家一向交好,那麼派林如海過來,就是表示,願意放甄家一碼,讓他們老老實實地放開鹽稅。
有林如海在,別人不會為難他,大面上過去就行了。
甄家明白這個意思,本也有服軟的意思,然而他們千算萬算,忽略了揚州知府崔景明。
崔家出身勛貴,崔景明的母親和先皇后,也就是當今太子的親生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借著這個關係,崔家早早投靠了太子。
當然了,因為之前老皇帝的操作,四王八公隱隱都靠向太子一脈,同是勛貴,崔家也不能免俗,不過有了母系親緣的關係,這投靠會更緊密一點。
只不過崔家隱隱落寞了,再加上近幾年,老皇帝一直打壓太子,導致崔家格外地低調,崔景明做了好幾任的知府不曾挪窩。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建樹的知府,但他也沒出什麼大錯,又有太子當靠山,因此揚州知府坐得穩穩的,就是不怎麼出彩。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抓住了機會,直接打破了老皇帝,甄家和林如海之間的默契。
他當然不幹參合鹽稅上的事,可他想出了一個奇怪的點子,那就是陷害桑疾。
桑疾是揚州鹽稅的同知,管理揚州鹽稅稅收相關,既要對知府負責,又要向巡鹽御史林如海匯報。
桑疾出事了,揚州的鹽稅就收不上來,林如海就完不成任務。
太子再想辦法換一個同知過來,一直給拖著,那林如海的職責就遲遲達成不了。
與此同時,甄家也不會像之前那麼聽話,讓上交鹽運的權利就上交。
你林如海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憑什麼把權利給你?
真以為甄家是好說話的人?一旦看到林如海的弱點,他們會毫不猶豫反咬林如海一口,然後皇上那邊,不會責怪自己心愛女人的孃家甄家,只會覺得林如海辦事不利。
可想而知,沒多久林如海就會被撤職,甚至受到牽連,下大獄都有可能。
桑疾能在知府,甄家和上一任巡鹽御史的手下當鹽官這麼久,本身是很有能力的,也從沒出錯過,更沒貪墨一絲一毫。
該拿的他也會拿,太不合群是當不了官的,但多餘的,他是一點沒伸手。
不能說他就全無錯處,但要以此為理由,把桑家抄家,那是萬萬不可的。
然崔知府是個混不吝的,他直接栽贓陷害。
三日前,有人跑到知府衙門告狀,說桑同知為搶奪良田,打死百姓,求青天大老爺給一個公道。
狀紙一遞,鳴冤鼓一敲,整個揚州都知道了。
崔知府雷厲風行,立刻派衙役抄了桑家,前後不過半天時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面妥妥有問題,但崔知府不管,打著為百姓做主的旗幟,直接把桑家所有人下了大獄。
原主就這樣,被人直接關入了大牢,三天內,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僕婦被一個個拉走審問,就再也沒回來過,到了今晚就只剩下原主了。
桑語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可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從小因為身體不好養在深閨,除了之前每天深夜,父親桑疾都會悄悄過來,讓她背了一堆帳冊,其他簡直一無所知。
被關入監獄後,也沒人和她說過什麼。
因此原主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冤枉的,他並沒有幹強搶良田的事,也沒有逼死過人。
可這話,誰信呢?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