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四叔,您別見怪,都怪昨夜我守靈到太晚。&rdo;危野不卑不亢地笑了笑。他沒見過這些人,在進門前花了點功夫跟管家認人。
那人不耐煩地擺擺手,&ldo;這種小事先不與你計較。各家店鋪的掌櫃的都在門外,先把人叫進來,商量正事要緊。&rdo;
危野笑容微斂,&ldo;我以為諸位長輩是來奔喪的,原來不是麼。&rdo;
&ldo;先把重要的事情商討完,我們自然會去給賢侄上柱香。&rdo;
&ldo;每月月初對帳,是早早就定下來的規矩,沒有突然改變的道理。&rdo;
人多勢眾,七嘴八舌,倚老賣老。
見危野不叫人,有人直接道:&ldo;我就直說了。如今賢侄不在了,老二老三又離家多年,你們這一支也沒個頂梁的,不如把掌家印交出來,把謝家的生意重新分配。&rdo;
&ldo;是啊,總不能讓大家多年的努力就這麼斷了,這麼多夥計等著吃飯呢。&rdo;
來的如此整齊,可見是早有預謀。
一群趁火打劫的爛人!
謝文修的臉色沉了下來。可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向危野。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以為沒見過世面的人,此時卻並不驚慌。
危野在主位坐下,端起茶盞,吹了吹杯中茶葉,&ldo;諸位好急的脾氣,不如先喝杯茶降降火。來人,給各位長輩添茶。&rdo;
管家忙叫下人上來,只是片刻功夫,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知不覺被打斷。謝文修發現他竟然無師自通了談判的手段。
&ldo;你拖延時間也沒用!&rdo;茶水添完,一個人忽然拍桌子,&ldo;來人,把門外的掌櫃都叫進來!&rdo;
&ldo;我看誰敢。&rdo;危野聲音清亮喝道:&ldo;胡管家,誰敢進來,亂棍打出去!&rdo;
過去的危野也不好惹,但只能算是潑辣,胡管家第一次見他這樣威嚴的樣子,愣愣應道:&ldo;是。&rdo;
他自進門便態度平和,突然發作讓眾人都是一愣,一老頭怒道:&ldo;你以為你能當謝家的家?&rdo;
&ldo;不然呢?&rdo;危野八風不動,&ldo;要不要提醒你一下,我是這座宅子裡唯一的主子。&rdo;
老頭氣得鬍子翹起,&ldo;你不過是一後宅婦人,謝家從沒有內宅人當家的先例!&rdo;
危野託茶杯的手指暗自攥起,面色微白,謝文修在一旁看著,忽然生出一點歉疚。
若不是因為他,危野也不用在這裡承受這般侮辱。
危野深吸一口氣,很快從怒火中找到理智,&ldo;時移世易,現在是民國,女性都可以出來做生意,我生為男人,如何不能?&rdo;
&ldo;閉嘴!你既然嫁到我們謝家,就不該再提自己是男人的事……&rdo;
&ldo;真是笑話。&rdo;他嗤笑一聲,茶杯擲在桌上,噹啷一聲響,正如他唇邊的不屑,&ldo;這麼大年紀,連句實話都聽不得。誰還缺了那二兩肉不成。&rdo;
&ldo;市井粗鄙之語!&rdo;桌子被老頭拍得噔噔響,&ldo;我們謝家怎麼會有你這種人,真是丟盡了祖宗的顏面!&rdo;
來了來了,說不過就人身攻擊。
危野是誰,吵過的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氣人有一手的。瞟去一眼,&ldo;也難怪三叔這麼生氣,您一大把年紀,恐怕那東西早已是不足二兩重了。&rdo;
&ldo;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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