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路易斯會猜想外界發生了什麼,或許軍部會以為他死在了那場戰鬥裡,給他戴上烈士的榮譽。
但他竟然並不覺得心急,反正家族裡連他的父親都不會為此真心難過,只會氣憤自己失去了一個培養多年的繼承人。
他不僅不急著離開這顆貧瘠的星球,甚至不自禁生出一種隱秘的躁動。
遠處,危野蹲在湖邊埋頭做著什麼,路易斯站在機甲肩上,眺望過去。
一陣風從湖水方向吹來,他忽然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急速趕去,看清後啞然失笑。
原來危野在用獸牙磨匕首,為試刀鋒,將指尖劃破了一道口子。
傷口不深,s級體質不到一天就能痊癒,他就被這一點血腥氣吸引過來,還浮想聯翩。
該為這種想法感到慚愧,但路易斯的確感到失望,他自嘲嘆了口氣。
危野甩了甩手,軍靴踩著砂石地面,由遠及近停在他眼前。
路易斯在他面前蹲下來。危野抬起頭,露出疑惑的眼神,下一秒,受傷的手指被溫柔托起。
少將情不自禁在傷口上落下一吻,血珠卷進口腔,他自嘲地低聲笑道:&ldo;忽然覺得,我好像一隻想要偷腥的貓。&rdo;
被這樣一雙含情的漂亮眼睛注視著,麻癢從指尖竄到頭皮,危野眼睫顫了顫,心裡啊啊叫了兩聲。
金髮藍眼大帥哥,還溫柔多金,好耶。
晚上海森回來後,危野把磨好的匕首給了他。&ldo;你帶來的匕首刀刃都快磨沒了,先用這個吧。&rdo;
海森珍惜地收起來,鼻尖敏銳動了動,嗅到他微散血氣的指尖,&ldo;你受傷了?&rdo;
&ldo;很快就會好了。&rdo;危野想收回手,少年卻低下頭舔了舔他的傷,綠瑩瑩雙眸發著光,像野狼舔舐同伴受傷的毛皮。
危野:&ldo;……&rdo;
要不是他洗過手,這倆人豈不是間接接吻了。
海森和副官這段時間尋到了一處廢棄的隱蔽基地,裡面或許有能用的,只不過被沙土掩埋地下,兩人正在挖掘,每天出去的時間都很長。
危野負責來回運轉東西,這天中午送飯過去後,他扛了一個發電機回來。
上百斤的龐然大物壓在危野單薄的肩上,他卻走得穩穩噹噹。
多猛啊,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形象一定特別硬漢。
白穿成oga了,危野常常因為自己太過猛男,而不好意思裝柔弱。
路易斯反思過自己後,把心裡不該想的事放下,專心投入到了工作裡。
他從機甲艙內跳出來,看到發電機眼前一亮。
危野拍打著肩上的灰塵,&ldo;你看看這東西還能用嗎?&rdo;
路易斯檢查了一下,搖頭,&ldo;四百年前的款式,已經老化了。不過我應該能拆下一些零件。&rdo;
說完,他就埋頭幹了起來。
發電機外殼被撬開,零件漸漸被拆散出來,男人認真工作的狀態有種專業而博學的迷人,大概這就是學霸的魅力。
可惜危野對學術知識不感興趣,他無所事事看著路易斯幹活的背影。
風度斐然的貴族公子哥穿著礦工的工裝,天氣炎熱,他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外衣系在腰上。
這打扮,就像一個修理工。
手上拿著一隻扳手,用力時臂膀肌肉鼓起,背後看寬肩窄腰,背肌發達。
一個出奇帥氣、荷爾蒙爆棚的……修理工,噗。
危野支著下頜瞧著他,背對他的男人微微出了汗,資訊素隨風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