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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做錯了什麼了?他只是想和他一起旅行,他沒出過國,他就帶他出,他想帶他去看柏林圍牆的遺址,告訴他那個神奇的巧合,他只是想把好的東西都給他罷了。

「你不去算了,」唐蘅說,「我和別人去。」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還找不著個一起旅遊的人嗎?」唐蘅急聲道,「蔣亞安芸總有空吧,他倆沒空還有阿豪,還有那麼多玩樂隊的朋友,反正我人傻錢多啊。」

「唐蘅,別鬧了。」

「我沒鬧,我實話實說,」唐蘅舉起手機,「你信不信,我現在閉著眼從通訊錄隨便撥一個號碼——」

「那你隨便吧。」李月馳冷聲打斷他,然後抓起書包,「砰」地一聲關上門,走了。

整整一天,甚至是晚上唱歌的時候,唐蘅腦海中都反覆迴響著他們吵架時的話。

真的不行。

他又生氣又難受,時而暗罵李月馳心腸真他媽的壞,時而下定決心晾李月馳半個月,時而掏出手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蘅啊,你能不能硬氣點啊,」蔣亞吃飽喝足,摸著肚子長嘆一聲,「我就說你今天怎麼蔫了吧唧的,原來為了個男人!兒子我告訴你,男人,不值得!」

安芸噗嗤笑出來:「你這是拿你自己做觀察物件得出的結論?」

「你別打岔!」蔣亞繼續說,「我告訴你啊兒子,吵架,誰先低頭誰就輸了!他不理你你也別理他!咱就跟他比,看誰熬得過誰!」

唐蘅煩躁道:「行了我明白,這次我不找他。」

「這就對嘍!」蔣亞笑嘻嘻地,「今晚就睡我這!咱爺仨聊聊人生談談夢想——」

蔣亞話音未落,電視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安芸揶揄道:「聊不成了,有人約呢。」

「喂!你哪位——」

蔣亞忽然捂住手機,朝他們做個「我草」的口型。

緊接著,他抬起手,指向大門。

唐蘅還沒反應過來,這東西已經一路小跑到門口,把門開啟了。

唐蘅:「……」

安芸:「……」

「嗨,說曹操曹操到啊,」蔣亞一臉諂媚,「哥你來找唐蘅是不是?晚飯吃了沒?正好我們涮火鍋呢,一起吃點吧!」

李月馳低聲說:「謝謝,不用了。」

「誒,那我不打擾你們啦。安芸!咱倆進屋下盤跳棋!」蔣亞說完就飛速拽起安芸朝客房走去,邊走邊喊,「哥我那份作業你別忘了寫哦!謝謝哥!」

唐蘅被這一系列操作驚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他和李月馳還在冷戰。

李月馳身上穿著早晨出門時的衣服,牛仔褲,駝色的毛毛糙糙的夾克。唐蘅總覺得他那件夾克很薄,問他冷不冷,他又總說不冷。

可是冬夜的細雨落在他肩頭,將那兩片窄窄的布料染成深色。凌晨零點二十七分,武漢的冬天,怎麼可能不冷。

李月馳靜靜望著唐蘅,半晌,輕聲說:「怎麼不接電話。」

唐蘅掏出手機摁了一下,毫無反應。

「……沒電了。」

李月馳說:「過來。」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甚至帶著一點篤定的意味。憑什麼啊?唐蘅想,明明是他態度不好,明明是他惹他生氣,憑什麼他叫他「過來」,他就一定要過去?

可是身體好像不聽指揮,或者說根本感受不到委屈的情緒。他的身體只想靠近李月馳,彷彿某種趨光的本能。

每次李月馳說「過來」,他就忍不住走向他。真沒出息對不對。

李月馳牢牢抱住唐蘅,雙手環繞他的後背。

唐蘅聽見他長長地撥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