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擅長的不就是在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嗎,她也忍不住那樣自欺欺人的想著。
可並不是這樣的。
聽到訊息的服部平次坐最早的飛機趕了過來,在到達他們家推開門以後便聞到極其濃重的血腥味,眼前的工藤正緊緊擁著雪川,渾身的血液不知道屬於誰,只是雪川依舊面無血色的閉著眼,工藤的眼睛早已滿是血絲。
「工藤,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同樣在現場的還有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灰原悲憫的跟他說,「已經不可能再復活了,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滾!」工藤新一狠厲的吐出一個字,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都充滿防備。
服部平次從沒見過這樣的工藤,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緩步走上前試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卻發現對方的肩膀血肉模糊。
「工藤,你的傷怎麼回事?」他問,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彷彿此時的世界除了雪川已經容不下任何人。
灰原露出無可奈何的眼神,側頭與博士對視一眼,隨即拿出麻醉針對準了工藤發射。
雖然射中了,工藤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抱著凜在她耳旁說著話,那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樣子可憐又讓人心痛。
身為摯友的服部完全看不下去,走上前就要試圖把凜的屍體從工藤新一的擁抱中奪走,並大聲的跟他說:
「工藤,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她,她已經沒有呼吸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雪川看到也一定會心疼的啊。」
「你懂什麼啊!」工藤新一奮力推開服部,話語冰冷的說,「服部,我警告你,別碰她。」
那樣不留情面的話語,看不見任何人的世界,哪怕同樣感到悲傷的服部平次不忍摯友如此,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揍了過去。
可繞是如此,工藤也只是坐起再擁著凜,手還在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只是過了一會兒,麻醉針遲一步見效的使他昏了過去。
「先把屍體從他的身邊帶走吧。」灰原哀說。
服部平次點頭,當想要將凜的屍體帶走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扒開工藤新一的手。
最後諸多嘗試,直到麻醉針藥效過了也沒有成功,後來無論誰再進行嘗試,哪怕新一父母過來,始終都沒有辦法把凜的屍體從他懷裡帶走。
直到蘭的出現,她的臉色算不上好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進行勸說,而是緩緩坐在新一的身旁。
「小凜之前說,你老喜歡抱她就不鬆開。」蘭側著頭,看著依舊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凜,笑了笑,說,「好幾次弄得她喘不過氣。」
工藤新一的手緩緩鬆了些,目光閃爍不定。
「其實她也告訴過我,曾經的她因為找不到希望,無數次的嘗試過死亡,但是因為你,她便再也不想死了。」蘭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所以我知道,怎麼也比不過你,你已經是她存在的意義,這還真是讓人生氣,不過真沒辦法啊,和你一起的她,是真的幸福。」
工藤新一深埋著頭,咬緊牙關,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新一,你應該也記得吧,她曾說自己要是死了,就是去當星星和月亮,要我們把她的骨灰往天上灑。」蘭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帶著牽強的笑容說,「那個時候你可生氣了,不許她亂說,小凜還哄了你好久呢。」
那麼多的回憶,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未曾流淚的男人此時哽咽著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
「好。」
他怎麼會忍心不讓她的願望實現呢,哪怕無比不捨,萬分痛苦,仍然親手送去火化,裝進無比漂亮的骨灰盒內,去到最高的建築,將她的骨灰灑上天空。
接著,他抱著骨灰盒,毫無眷念的從日本最高的建築跳了下去。
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