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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但在紐約舊街上,她還是與他再次遇到了,且是有暴露身份的危機的情況下遇到了。

如果是職業暗殺者,她的選擇只有一個,就是消滅這一不穩定因素,也就是這位睿智的偵探少年。

明明已經預見過少年的死亡,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順其自然就好。

但因為少年與那位朋友相似的容貌,她就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從第一次在滑雪場見到工藤新一起,她就注意到這位有著與那位朋友格外相似的容貌,他們有著一樣湛藍的眼眸,一樣清秀的眉眼,也是一樣憐憫的心。

暗殺者不應該接受一切可能影響判斷的情感,包括人們無意識所做出的善良舉動,他們警惕身邊,警惕所有人,警惕任何會帶來危險與暴露的東西。

所以,她扔掉了那把傘。

可她卻是無法忘掉少年注視著她時的那張與那位朋友無比相似的臉,因為那位朋友,她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軟下來,在明明已經離開了滑雪場的夜晚,再次折返去撿回了傘。

動感情是最愚鈍的事情,她明明親眼目睹過那位朋友在眼前死亡,卻還是愚鈍的抱有一份不可能的期待,也許,眼前的少年會是他的那份期待。

僅僅是那一份期待而已,她就必須抓緊。

因此,在預見工藤新一的死亡以後,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他,在當時verouth掉下樓時,她的第一判斷就是阻止可能造成工藤新一死亡的救助。

哪怕,她知道這樣的舉動也可能造成已經伸手救verouth的毛利蘭的死去。

是的,她一直不是善良的,也不可能是善良的,像她這樣在黑暗泥濘裡摸滾出來的人,在自己的目的足夠重要時,就已經選擇了忽視別人的性命。

工藤新一討厭她是合情合理的,他那樣正直無畏的偵探,就應該討厭她這樣心懷叵測的罪犯。

可是,那位朋友不會。

她的那位朋友就算是在她所處無盡的絕望與黑暗時,也會義無反顧的伸出手擁抱她。

他不會像工藤新一這樣看著自己的,不會那樣厭惡而煩躁的看著自己的。

與那位朋友就算是在自相殘殺的暗殺者訓練場中,哪怕她那時已經滿身罪惡的鮮血,他也會輕輕的蓋住她的眼,輕說別怕。

與他是不同的,是完全不同的。

那位朋友哪怕是知道自己是暗殺者也無比溫柔,他卻是就算不知道她是暗殺者也會厭惡著她的。

這些,她都是知道的,清楚的知道的。

可她實在太想那位朋友了,哪怕知道不是,也還是會想,還是忍不住的想。

所以,才會在現在有與他見面的時間。

「……抱歉。」

有著與他相似外貌的工藤新一表情凝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戳中了別人的傷心事,表情有些無措了起來。

「沒有,是我說多了。」她將手從眼前拿開,手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並站在門用鑰匙開門,在鑰匙開啟門的那一剎那,她側過臉繼續道,「請進吧,工藤同學。」

她的眼眸平靜而澄澈,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卻是讓工藤新一心裡越發沉悶,自己本就已經戳中了她的傷心事,還厚臉皮的進對方房間裡,這顯然是不對的,哪怕是為了查到某條資訊,這樣還是算過分的。

但偵探不應該在意這些的,查詢真相應該高於這些才對,工藤新一的後退了幾步,煩悶的別過眼,無奈而放棄的說了句。

「算了。」

這句話以後,雪川凜眸中閃爍,見工藤新一再轉身離開的身影以後,才慢悠悠的推門進去。

房間內,光線幽暗,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不適的血腥味,以及在安靜的房間裡過於清晰的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