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凜沒有回應,只是依舊平靜的看著他,冷淡道:「你現在還不想死。」
是的,男人目光閃爍,手止不住顫抖,床前有父母兄弟的合照,一切都是不想死的表現。
男人低垂著頭,努力的掀開被子,再向她下跪,無奈的哭著:「只有意外死亡才能拿到那筆保險金,我現在身體也已經快不行了,這是我死之前唯一能為父母做的事,拜託你了。」
雪川凜蹲身自信打量著男人,他臉上枯黃,哭得如同孩子。
她站起,後退一步,冷冰冰的說著:「等你想死吧。」
男人顫了顫,迷惘的看著她,一股氣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咳了起來,喉嚨卡著血也一口噴出,他完全沒了力氣,呢喃著疼,眼睛裡已充滿了血絲。
雪川凜長撥出一口氣,再此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放在男人的頭上,帶著手套的手幾分輕顫,垂下眼簾,茶褐色瞳孔閃爍著悲憫,她低聲告訴男子的自殺方式。
末了,她站起身,將所需裝置皆數弄好,再看著男人失魂落魄的臉,最後說:
「如果不想死了,錢會原路返還的。」
男人搖了搖頭,感謝一番後站起身,下定決心的往準備好的自殺裝置走去。
嘶——
在短暫的時間裡,男人失去了呼吸,她手指顫抖,伸手覆上眼睛。
眼前的黑暗之中,她恍然如夢睜眼,刺眼的陽光讓她本能眯下眼,再低頭打量四周時,她出現在了行刑臺,被人壓控,四下的人交頭接耳的討論,用厭惡的目光看著她。
出現了,殺死別人以後她會出現的時空。
如曾經在組織暗殺別人後一樣,她出現在陌生的時空,或者可以說是平行時空,因為她依舊如同本身的樣子,卻會有不同的身份,所有人都好像認識她,好像她原本就存在於那裡。
當然,無一例外的是,她都會被人殺死,以各種方式殺死。
這份疼痛是真實且持續的,在後方的刀刃準確的落下時,她能感覺到血肉分割的感覺,睜不開的眼卻能感覺到持續的疼痛。
這就好像是神明對於她殺死別人的懲罰,無論是她親手殺死別人,還是別人死亡與她有關係,都會出現這被人殺死的時空。
那是死的疼痛,鑽心刺骨,鑿骨搗髓般,卻是讓她有稍微鬆懈下來的感覺,她需要被懲罰,越是殘忍痛苦,她才越能有所喘息。
而這是隻有死亡才能帶來的喘息,又必須由她殺死別人來做到,是場無限迴圈。
在巨痛中恍然睜眼,雪川凜喘息著,再清理製造好現場,消除所有自己來過的痕跡,離開了那個擁擠破敗的房子裡。
走回家去的路上,街道燈火闌珊,行人說說笑笑,本是低著頭的雪川凜猛然停下腳步,看向一旁大廈下,熟悉的的人影。
——「你是說工藤新一也在那附近?」
在辦公室內,秘書波江小姐告知此事,折原臨也故作驚訝,將委託單燒毀,嘴角帶著笑,瞳孔映著些火光,火光燒不盡的其中深處的冰冷。
「那可真是糟糕啊。」
剛施行自殺委託單的罪犯,就要在一切證據都沒有銷毀完成的時候,遇見正義凜然的偵探。
「你安排的?」波江小姐目光探尋。
折原臨也低笑不語,手指不忘與聊天室的人說話。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之前那件事不就已經和他沒有任何聯絡了麼。」
「我要預防啊。」折原臨也抬眼,手撐著臉笑,「預防所有一切能將她拉去太陽下的人。」
他所說的預防的意思,就是講一切事態發展至最壞,就比如,偵探發現少女暗殺者身份之事。
從最開始,每在工藤新一要將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