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一直沒閒著,她回想著自己嫁入王府的日子。
從第一天,她出嫁,夜裡李琮就從後門抬入常瑤。
那時,她恨的是常瑤。
現在她越發清醒,一切始作俑者是李琮。
她回憶常瑤對她講過的與李琮過往之事,從前不愛聽,聽到便覺刺心。
現在心中對李琮早無愛意,再回想起常瑤說過的一點一滴。
一直回想到常瑤之死。
從開始,他便將自己與妹妹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雖然殘酷,但事實就是——自己看上的男子,對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感情。
他只是把這場婚事當作政治聯姻。
對常瑤更簡單,由情慾而生的玩弄。
也許他動過心,得到後便生了厭棄。
他從未想過,常瑤是人,有感情,他能隨意踐踏任何女子的感情與人格。
她一直覺得常瑤之死有個疑點,便是常瑤搬走後如何敢主動聯絡了曹七郎。
常瑤雖與李琮苟且,但常瑤絕對不是那種願意自輕自賤的女子。
在孃家時,她可是有著自己想法的傲嬌小女人。
這件事不搞清楚,雲之心中不安。
放在現在,常瑤若重新嫁進王府。
以她現在的手段,有辦法讓常瑤活下去。
雲之想了很久,決定從常瑤所住那處宅院為引,入手調查常瑤之死。
這事發生過沒幾年,當事人都還在,並不難查。
為李琮辦事的人,被雲之開發掉一部分,也都能找到。
很快她便查清李琮所做齷齪舉止。
震驚之餘,她不禁感慨,常瑤實在太傻了,若不是視自己為敵,當時肯找自己商量,她決不會同意常瑤犧牲自己拉攏曹七郎。
那時的常瑤,沒產業沒依靠,只有李琮。李琮卻是條沒有任何信譽的毒蛇。
現在知道,為時已晚。
雲之秘密約了七郎。
他們所約在郊外。
雲之坐在車內,七郎騎馬赴約,下馬後恭謹地站在簾外與雲之說話。
想起弦月的名字,七郎一陣心痛。
與李琮接頭的黑衣人被他捉到,拷打下說出實情。
與他懷疑的一樣,弦月並非自殺。
黑衣人先是透露七郎兵敗的訊息,又透露七郎不止納了妾,還由家中訂了親事。
說下了吏部尚書之妹為嫡妻,回京便要準備婚事,並且七郎已經同意。
他想用壞訊息打擊弦月,讓他失了生的意志。
豈料弦月雖然傷心,卻表示要等著見過七郎當面對質。
若真如此,好好別過,從此各奔前程,他絕不會賴著七郎。
黑衣人只得跟著弦月,潛入玉樓後,勒死弦月。
弦月並非弱不禁風的女子,與之撕打一陣,還是不敵,但也留下諸多掙扎的痕跡。
黑衣人將弦月吊起來,扮做自縊,以為能騙過凰夫人。
他卻不知凰夫人最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不論她真心待弦月與否,以她的圓滑處世,光是弦月身後站著曹七郎這一條,她就不可能草率處理弦月屍身。
且她細查過弦月屍體,也覺有疑,就更不會草草埋了弦月。
她故意辦了喪事,大張旗鼓埋了弦月,立下墓碑。
黑衣人把凰夫人的所為報告給李琮。
李琮敗就敗在一向小看女子。
故一而再,再而三吃了女人的虧。
七郎深知與李琮積怨已久,想到李琮舍了自己的愛妾,心中以為對方是為著常瑤才一直懷恨。
雲之聽了他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