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那些信件全都被毀掉了,不會只有那幾封的。 那應該是來來往往一系列的信件,並不好偽造。 他又找了公主不在時進入書房。 在裡面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又將牆面、牆角、書架摸了個遍,也沒找到有暗格密櫃之類的。 他一直沒有死心,與公主決裂後,這件事成了他的心疾。 直到公主對秦鳳藥下手,那時的他早掐滅對男女之情的火焰。 當看到鳳藥幾乎死在那冰水中時,他的憤怒突破了隱忍,終於爆發了。 就在那一刻,一個主意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不但可以光明正大搜查公主府,翻個底朝天,還能順便幫秦鳳藥報仇。 一箭雙鵰。 他沒料到公主也有執拗到連他的話也不聽的時候。 他憑自己的力量沒能救走秦鳳藥。 還是鳳藥自己想了一套說辭,說服公主放了她。 他的復仇得逞了。 不過要將公主做的事公佈於天下,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他很清楚。 他只想讓皇上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貨色。 皇后等了幾天,待公主做的荒唐事冷一冷,再做處理。 皇上開始忙別的事時,她悄悄去修真殿探望自己的女兒。 公主在殿內已經度過開始的惶恐與不知所措的那段時光。 她是皇上骨血,沒什麼可慌的,只要不亡國,她永遠是金枝玉葉。 父皇頂多關她一段時間,出來依舊做她的公主。 修真殿裡的寂寞清冷讓她發瘋。 每日天一亮,她便開始瘋狂拍打大門。 待衛一開始還勸她稍安勿躁,後來便不再理她,任她一整天聒噪。 只要醒著,她便守在門口,像條孤狼,繞著門口來回打轉。 自打死了駙馬,她自由自在,像只長了翅膀的鳥,隨意飛翔。 突然將她鎖在籠子中,她抓心撓肝地難受。 將她關在籠中的,不是這道木門,是權利,她出不去。 這日皇后初次來探女兒,剛到修真殿門外,遠遠便聽到女兒淒厲的呼喊,夾著拍門的聲音。 皇后心中一緊,先是心疼女兒,緊接著便有三分生氣。 都這個時候了,仍不知收斂。 豈不知她不但是皇上的女兒,也是太師王家的外孫女。 同時還是自己的女兒,是皇四子的親姐姐。 這種行為,不止代表她自己,也代表皇后不知教導女兒。 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打自己身為皇后和母后雙生身份的臉。 皇后疾步上前,隔著木門低吼一聲,“別拍了。” 公主聽到皇后聲音,頓了一下,爆發似的尖聲哭出聲來。 “母后!母后!放了女兒出去,女兒受不了了。這裡又冷,又寂寞,吃不好睡不好,母后!!” “安靜!”皇后被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氣得渾身發抖。 “你自己做出沒臉的事,還在這裡大呼小叫,你心中除了自己,有沒有王家的臉面,有沒有將你的母后放在心上。” 裡頭終於安靜下來,侍衛遠遠看到皇后也走過來,向皇后請安。 “開啟門。” 侍衛為難地左右看看,單腿跪地沒動。 “難道公主沒有出來的那天嗎?你也不想得罪本宮吧。” 皇后冷著臉拿出國母身份教訓侍衛。 侍衛起身道,“皇后快點出來,也算心疼一下咱們做下人的。”他卑微地請求。 “開門吧,不會讓你太為難。”她將一個金錁子塞入侍衛手中,“和你兄弟們打點酒喝。 待衛順手將金子收入袖中,開啟了鎖。 皇后閃身進去,關上門。 昏暗的光線下,她那本是貌如春花的女兒,此刻如被大風吹倒的野草,一身凌亂,散著發坐在地上。 一床被子被扔在地下,已是弄髒了。 皇后重重出口氣,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 “你要沉得住氣,難道你父皇真能將你關一輩子?皇家的人,哪個能順順當當一輩子?別說咱們,就是小門小戶也不都是安生日子。” “女兒,你是大周公主,要拿出公主的氣魄。” 公主走過去,伏在皇后腿上,痛哭流涕,她抬頭看著母親。 她的母親,大周皇后,在這樣的光線下一樣灰頭土臉。 這個女人一生沒得到過夫君的一點憐愛,獨自坐在皇后寶座上,何嘗有過真正的快樂幸福? 皇后不耐煩地推她一把,“你聽進母后的話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