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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噢,噢,阿不思幾乎是個完美的人,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公認的好學生,整個霍格沃茨,沒有第二個學生能像他一樣獲得如此多的讚譽;教授們用於稱讚阿不思的話,毫不誇張的說,已經夠編本書了——」

說到這裡,矮墩墩的老人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哎呀,瞧我年紀大了,記性總是不好,讓客人枯坐可太失禮了,稍等片刻,先讓我這個不稱職的主人家去倒壺茶來。」

哈利眨眨眼,扯過湯姆陪自己一起欣賞那些古怪的東西;鄧布利多則雙手交疊,指尖頂著鼻樑,兀自考慮問題。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年長的巫師起身迎上去。

「噢,梅里克,我剛剛記起……」

他的話戛然而止。

出現在會客室裡的不是矮胖的魔法生物學家,而是一個金髮藍眼的男人。

窗外依舊是傾盆大雨,來人的皮靴上卻沒有沾染一點汙漬,衣物乾淨挺括得好像剛從櫥子裡拿出來。

時間似乎格外偏愛這個英俊的男巫,六十年的光陰並沒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哈利忍不住張大了雙眼,恍然間還能看到那個在被時間洗脫了當初鮮艷顏色的記憶碎片裡恣意微笑的少年;他如飛翔的大鳥般躍下窗臺,捲曲的金髮熠熠生輝,點亮蒙塵的時光。

他說:「很久不見了,阿不思。」

「……是啊,很久不見了。」

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鄧布利多才這樣回答。

他背轉身,慢慢走回沙發旁,脊背挺得筆直,側影卻不知何故令旁觀者都感到悲傷。

「他是教授的朋友?」湯姆問,小心將手中一隻做工粗糙的陶笛放回架子上。

只從兩人對話的內容和語氣上看,來人與鄧布利多應當是十分熟悉;可在對方出現的時刻起,就開始瀰漫在哪怕是房間最微小角落裡的緊張氣息,又使得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會察覺出異常。

「曾經是。」哈利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手指在寬大的旅行斗篷下面握緊了魔杖,手心滲出汗水,「當心那個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黑巫師——說不定同樣是當代最危險的巫師。」

「真冷淡啊,阿不思。」金髮的男巫低聲抱怨道,略帶戲劇化的誇張語調由不得人不關注他,「見到曾經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一點也不開心嗎?」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鄧布利多搖搖頭,不願意過多談論這個問題,「你為何來此?是梅里克將我的行蹤透露給你?」

「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嗎?人們認同我的——我們的理念,因而聚集到我的身邊,倫納德先生只不過恰巧也是其中之一。」

「我已經從那個計劃裡退出,也不再有回歸的打算。」鄧布利多沒有去拿他的魔杖,只是坐在沙發上,從來銳利洞察的藍眼睛疲憊而憂傷,「請停手吧,讓巫師統御麻瓜是錯誤的,即使天資橫溢如蓋勒特也不能領導一個他知之甚少的民族,鶴無法做鴉的王。」

格林德沃在房間中央徘徊的腳步一頓,忽然望向曾經的同道者,銳利的視線恍若有形的刀劍刺穿所有防禦。

「你在世俗面前退縮了嗎,阿不思?」與舊友相似的藍色眼瞳目光灼灼,彷彿在冰面下燃燒的火,「但我有決心將當初的理想貫徹到底。」

「別被自己的野心矇蔽了眼,蓋勒特,那根本不是什麼偉大的理想,它只是你我年少輕狂走錯的路。」

「不,它當然是,看看那些麻瓜都在做什麼,他們發動戰爭!士兵、老人、婦女、孩子……一天有多少生命逝去?戰爭甚至殃及了巫師的生活。」金髮的男巫抬起手臂,激動的拔高了語調,「我們完全可以確立新的法則,建立一個更好、更和平的世界,讓更少人流血——既然我們可以完成它,那麼為什麼不這樣做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