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裙子,昨天的內衣,甚至……昨天的酒臭味。
付左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聽見袁亦如嗤笑道:「你以為我真想睡你啊,太臭了,根本親不下嘴好嗎?」
這話肯定是真的,只不過……
「那你為什麼來我房間?」
「大姐,你的助理也太不靠譜了吧,打電話讓她派人來接,我在酒吧門口等了半小時都沒等到,最後只好叫了個計程車,兩倍車費呢!」袁亦如翻了一個白眼,「還有,你知不知道你出門的時候沒帶房卡?你又醉醺醺的沒身份證,我就只能把你扔我房間了。我也是很不願意跟你同窗共枕的好嗎?」袁亦如喋喋不休,表情十分嫌棄:「你快去洗澡,一整夜可臭死我了!」
付左笙吸了吸鼻子,覺得這氣味的確還蠻天怒人怨的,袁亦如願意收留自己也算得上好心。於是笑了笑,說:「洗完澡就得去片場了,謝謝。」
袁亦如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進去,她可忍不了這一房間的酒氣了。
付左笙走了幾步,在即將進浴室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回頭問:「我昨天……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吧?」
全部都是多餘的話。袁亦如心想,嘴裡卻說:「你他媽快進去,跟你說句話我都覺得我又臭了一分。」
付左笙吐了吐舌頭,立刻閃進了浴室,還謹慎地拉上了簾子,謹防偷窺。
袁亦如在房間裡大叫:「就你這身材,我也不稀罕看好不好,拉什麼簾子。」
付左笙正好脫光了衣服,聞言低頭看了看,說:「沒有啊,我還挺滿意的,這不是很多肉嘛。」
袁亦如不說話了,也許是被付左笙的自戀氣死了吧。
付左笙昨天喝醉了,但不是失憶了。她還記得袁亦如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不就是缺一句『喜歡』一句『愛』,你想要的話,自己去問萬宜寧要啊。】
不可否認,她很心動。可一想到袁亦如的現狀,她又什麼都不敢做。
有退路的人最從容,她開口乞討就是自斷後路。萬宜寧還能翩然抽身,可她自己呢?
所以堅決不能說。
付左笙心想。
認認真真演戲才是實在的。
付左笙盯著宿醉的身體去拍戲,效果的確不怎麼樣,被柳江源喊了好幾個卡。到最後柳江源反而過來關心她:「你怎麼了,今天不舒服嗎?要麼你的戲先挪到明天?」
付左笙擺了擺手,說:「繼續吧。」
可柳江源卻當即摔了劇本,說:「你這個狀況,演不好!」
柳江源在拍戲上格外獨斷,想拍什麼樣的,那就得拍什麼樣的;說你這狀態拍不好,那就是拍不好。頂撞的結果只有一個:半天的戲都別拍了,就逮那兒辯(挨)論(訓)吧。
付左笙相當清楚柳江源的狀態,因此低眉順眼附和著:「欸欸欸,我這狀態演不好戲……」
柳江源順勢說:「那你滾回去吧。」
付左笙:「???」
柳江源說:「滾回去睡覺,明早給我打起精神來!」
這要求有些奇怪,至少付左笙從業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導演。但威嚴在別人身上,付左笙不敢不從,只能在劇組一眾人羨艷的眼光下,帶著白洛莉回了酒店。
白洛莉問:「笙笙,你昨晚在哪裡睡覺的?房間裡怎麼沒人?」
付左笙說:「在袁亦如房間啊——等等,你有我房間的房卡?」
「你跟袁亦如睡了???」白洛莉睜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
乖乖,追著袁亦如跑出去就能把萬總氣走,這要跟袁亦如睡了……
白洛莉已經在思考如何幫萬宜寧毀屍滅跡了,到時候萬宜寧一定會忍不住想殺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