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宜寧身上擔著許多員工的家產,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在失去了得力的左膀右臂的情況下,萬宜寧忙起來更是不要命了,於是幾乎失去了付左笙的所有訊息。
工作的時候也要休息,也會做夢。萬宜寧經常夢到付左笙,有時候是付左笙本人在哭,有時候是付左笙冷冷地看著自己哭。萬宜寧從辦公桌上爬起來,臉上竟然真的有淚痕。她摸了摸眼角,想拿出手機聯絡付左笙,卻終究覺得自己沒臉。
她也曾經讓白洛莉聯絡過,說是簽個合同,證明這些資金全算借的,日後以期權方式返還,但付左笙根本不回復。
這已經是萬宜寧能想到的最輕描淡寫的試探方式了,可石沉大海,大抵說明付左笙是真的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
——也是,看到那樣的場景,付左笙指不定怎樣誤會自己呢。
萬宜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工作。
等她終於落實所有的反擊策略之後,她才恍惚想起來,付左笙似乎是拍完電影了。
劉燕銘公司宣佈破產,人也被警察帶走的那個下午,整個公司奔走相告,空氣中瀰漫著歡愉和懈怠。
繃在所有人心裡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腳也終於落了地。
萬宜寧大手一揮,放了大部分部門半天假。
nike苦逼地說自己要加班,萬宜寧問他現在在推進什麼專案,nike說:「《春》殺青了,就在今晚。殺青開了個新聞發布會,我必須到場。」
萬宜寧的心裡突然軟了一下,像是某個被封印的區域突然開始漏風,嘩嘩地疼。
「主創和相關人員都會到場嗎?」萬宜寧問。
「導演編劇和製片人都到了,發行和媒介也會派人去,吃個飯溝通一下之類的,還會有拍照。」
nike回答了一堆,就是沒有說到點子上。
萬宜寧只得再次問道:「那,演員呢?比如,女主角?」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喉嚨有些發緊,心情竟然有些惴惴不安。
笙笙今天……來北京了嗎?
這就是為什麼萬宜寧會突然出席在一個量級不是足夠的殺青發布會的原因。
她趕走了nike,自己接下了現場統籌這個職位,在現場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現場搞過外勤了,除了剛畢業那幾年的底層歷練經歷以外,萬宜寧幾乎永遠身居高位,扮演著掌舵人的角色。
發行和媒介那邊訊息靈通的很,就算萬宜寧只是臨時起意,他們也及時做出了反應,換了級別跟萬宜寧相稱的人員過去。
劉燕銘被鬥倒了,說明圈子裡要洗牌了。這時候萬宜寧的口風是必探不可的。
萬宜寧心不在焉地跟這些人虛與委蛇,終於聽到白洛莉告訴她,劇組主創都來了。
付左笙現在沒有公司,作為獨立藝人,大概是會被導演給順著捎帶過來的。
萬宜寧立刻跟身邊幾個人道歉,說:「那邊有些事情要我處理,我就先過去了。」
她一路小跑著去到入口處,看著柳江源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應該是編劇之類的人物,可後面遲遲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
她忍不住問白洛莉:「笙笙是跟他們一塊兒來嗎?」
白洛莉說:「根據我打聽到的訊息,付小姐的確是會坐柳導的車過來,也許在後面,萬總你別急,等一等。」
此時白洛莉已經清楚了大部分事情的來龍去脈,因此對付左笙的怨懟也全都沒有了。
她幫萬宜寧安置過那麼多情人,那些人哭著不願意走,可在nix受難的時候並沒有人真正地施以援手,除了她以為只會添亂的付左笙。
白洛莉還清楚了萬韻程做的那些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