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到底為何非要現在就去北鳴?我們東秦是不敢直接惹上北鳴,可他北鳴說出兵攻打東秦,他敢嗎?無非是恐嚇而已,北鳴哪有這個實力。”陳書在凳子上坐不住,起身來回踱著步,“王爺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贏了,自然好,可若是輸了……你還有王妃,到時候你的王妃怎麼辦?”
陳書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猛地擋在徐竟驍面前,道:“你放心獨留她一個在世上?就不怕謝元賦又生狗膽?到時之遠也在,王爺,你再想想,你果真放心?”
到了大安後陳書第一件事就是調查周嘉清,得知了與謝元賦的一些事,他心思細膩,從他那日聽聞徐竟驍昏迷不醒,趕過來時,這才第一次見到了徐竟驍的王妃,當時屋中另一邊站著的林之遠,眼神時不時落在周嘉清身上,明明滅滅甚是幽怨,似乎苦惱又似乎躲著什麼。
待周嘉清離開屋子時,他才問了林之遠也中意周嘉清,林之遠否定的樣子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說到此處,陳書忽然頓住,徐竟驍不會想不到,陳書看向徐竟驍,問道:“莫非,王爺此去也是為了王妃?你擔心四公主對王妃下手?”
徐竟驍微微點頭,聽到陳書王妃王妃的叫,他眼底自始至終都帶著點笑意。
“可是,”陳書奇怪道,“除了四公主,能讓王爺非要過去一趟,難不成北鳴和王妃還有什麼關係?”
徐竟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道:“本王離開,你繼續留在大安,多替本王照看靖安侯,她們一家的安危本王就交給你了。”
待陳書離開後,書房門被掩上,明滅的燈火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黑衣人,黑衣人道:“王爺,林公子他……”
“他太閒了,”徐竟驍瞳色瞬間冷了下去,道:“讓他和紀承楓把差事換了,由他盯著謝元賦,事無鉅細盡數彙報!”
“皇上將安林軍撥到邊界,”黑衣人道:“王爺打算如何?”
“皇上費了心思,先晾著,查清楚底細再用。”徐竟驍眸光意味不明,遂而問道:“靖安侯打點得如何?”
“回主子,您指派的那些人都安插在暗處,保護靖安侯一家,還有陳公子的人手,王爺不必擔心,對了,王爺您走前不與靖安侯說一聲,好讓侯爺有個安排?”
“不必了,”徐竟驍擺了擺手,“暗中打點就行了。”
他不是個居功自賞的人,做一些事就要去宣揚,何況,弄得過於嚴肅靖安侯心中不免擔憂,這也不是周嘉清願意看到的。
“輕一養好傷後,速去杜坡。”
黑衣人躬身稱是,轉身退了下去。
原來當夜,徐竟驍殺死瑤巫女後,從巷子裡臨走時,吩咐輕一去別院傳話,他今夜來不了別院,讓周嘉清不用等他,早點休息。
誰料,輕一善後的時候,察覺到遠處的樹下多了一灘血跡,甚是可疑,他蹲下身來摸了一下還沒凝固,他細細回想剛才打鬥中,雙方應該沒有人來到這裡。
略微思索,便將善後的事情交給其他暗衛,他順著血跡向前循去……
眼見順著昏暗的巷子邊一路前行,血跡越來越多,輕一的心也越來越慎重,兜兜轉轉,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不再見到血跡。
輕一藏身牆頭朝院中亮燈的屋中望去,思索了下,便隱去氣息,飛上院中的樹枝上,全然將要去別院傳話的事給忘了。
不多時,便有一個人來到院中房前抓起門環,以一種特殊的節奏敲了幾下,門便“吱呀”一聲開啟。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屋內猛地喧譁起來,有來回踱步的聲音,腳步聲聽起來不輕,看來不止一兩個人,緊接著,剛才進來的那個人又從屋中出來,去隔壁的屋子取來一個東西,很快就又返回之前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