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姨微微頷首,對周嘉清投去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這便是竟驍所選的王妃,靖安侯府的週二小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竟驍的眼光,確實獨到。”
周嘉清聞言,忙不迭的謙遜回應,稱自己不過是一介凡女,哪裡敢當如此讚譽。
“嚴姨,”徐竟驍看向嚴姨,語氣中充滿了關切與急切,“人也見到了,也沒被你嚇到,現在,您快看看清兒到底怎樣了”
嚴姨見到徐竟驍對周嘉清如此上心,心中也是微微一動,直言道:“清兒,來,伸出手讓我看看。”
周嘉清依言伸出手腕,嚴姨的手指輕輕搭了上去,雙眼微閉,彷彿在傾聽那細微的脈搏跳動之聲。半晌之後,嚴姨鬆開了手,目光在周嘉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徐竟驍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見嚴姨鬆開手,他立刻問道:“嚴姨,清兒的病情究竟如何”
嚴姨嘆了口氣,緩緩道:“她確實是中了南楚的巫蠱之術。那讓她昏昏欲睡的藥,並非單獨給她下的,應該是被融入了一種媚藥之中。嗯媚藥,有人給清兒下媚藥”
嚴姨也不禁詫異,徐竟驍點了點頭,嚴姨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便是了,這昏昏欲睡的藥是加在媚藥中的,揉合了南楚的巫蠱之術,故而東秦的大夫再神通廣大,又能瞧出什麼呢”
“那……”周嘉清曾固執地認為自己身體無恙,但此刻,在嚴姨的直言不諱下,她的內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焦慮,“除了時常陷入昏睡,我並未察覺有其他異樣。若長此以往,會怎麼樣會……死嗎”
“死倒是不會的,”嚴姨接過她的話,秀眉微蹙,“只是,這蠱毒,若以我們東秦的醫術來比喻,便如同那絕子藥一般,悄然無息地侵蝕著你的身體。若長此以往,你的體質將逐漸衰弱,最終,恐怕難以承受孕育子嗣的重負,明白了嗎”
徐竟驍聞言,心中一緊,追問道:“那可有解救之法有沒有子嗣我不在意,但清兒的身體卻不能有失。”
“能讓你們過來,還能沒有法子這個下蠱之人能將蠱毒摻到媚藥中來,也是別出心裁,你們抓到這人,可得小心應付,不過這人應該是剛接觸巫毒不久,還不是很熟悉南楚的巫蠱之術。”嚴姨依舊靠坐在軟椅上,從旁邊的小几上拿起一個精緻的藥瓶,微微晃動,“你們身邊可有隨行大夫嗎”
周嘉清微微頷首,回答道:“有,徐老爺子因需照顧寧遠,所以此次杜坡之行,帶了王石大夫隨行”
神醫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周嘉清,道:“讓他按絕子藥的方子來治,只需在藥方中加入這味藥,便可將體內的巫蠱之毒排出。如此,不出一月,便可痊癒。”
徐竟驍微微點頭,正準備帶著周嘉清離開,卻聽神醫又道:“竟驍,你娘對你有很深的囑託,她希望你能過得舒適快樂。至於你爹,他的心中也充滿了苦澀,他的選擇是出於無奈,並非本意。你,切莫責怪他們。”
徐竟驍並未接話,嚴姨輕輕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柔聲說:“瞧我這記性,竟驍,你去屋內幫我搬兩張凳子出來吧。”
為了讓周嘉清免受勞累,徐竟驍只得遵從,他看了她一眼,得到了她輕輕的點頭示意後,才轉身離去。
待徐竟驍的身影消失在藤條背後,周嘉清微微一笑,看向嚴姨,道:“嚴姨,您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單獨與清兒說”
嚴姨笑著嘆了口氣:“方才初見你時,嚴姨便覺得你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你是個內斂沉靜的姑娘,嚴姨心中明白。然而,過於沉靜的人,往往容易將世間萬物看得太過淡泊。若是你始終如此,那麼,那些想要靠近你、瞭解你的人,又如何對你開啟他們的心房呢”
周嘉清聞言,眉頭輕蹙,她似乎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