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傾灑下,那張臉甚是漂亮。
雲渺暗暗覺得,公子不可能完全失憶,他總歸還是記得自己的。
見他不語,雲渺十根靈巧的手指試探去解他的衣釦。只要他留她過夜,她就有本事讓他上癮。
況且,她也不是第一次服侍他了。即便他失憶了,從前他們同床共枕的感覺也是無法磨滅的。
盤扣解開了兩顆,雲渺已半臥在謝靈玄懷中。
她的朱唇朝他無限靠近,如水面的蜻蜓點漣漪。
謝靈玄長眸一眯,擰了下她臂間的軟肉。
雲渺頓時吃痛,眼角溢位來淚珠,一滴砸在了謝靈玄手背上。
謝靈玄似有厭惡,&ldo;下去。&rdo;
連瞧一隻搖尾討好的貓狗也不如。
雲渺愣了。
公子變了,變得難以捉摸,變得陰晴不定,和她有了距離。
只是因為落一次水、一場小小的風寒罷了。
她緊咬牙齒,傷心中夾雜著羞恥,&ldo;奴婢做錯了什麼,公子要這樣趕奴婢?請公子明言。&rdo;
謝靈玄嗤一聲,起身往書室。
說到底,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主子何曾需要向下人解釋。
黛青守在外面,見公子忽然離去,猜到雲渺惹了公子不悅。
進得房內,果見雲渺失魂落魄地癱在地上。
黛青諷道,&ldo;上次你偷偷調換避子湯,意圖懷上公子的孩子,公子早就惱煩你了。今日還巴巴地蹭上來,真是不知羞。&rdo;
雲渺憤然,&ldo;你住口,公子,公子一定只是暫時失憶了。&rdo;
公子從前可是最疼愛她的。
黛青不屑,&ldo;自欺欺人。&rdo;
她才不會像雲渺一樣蠢,在公子傷勢剛痊時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惹人討厭。
她要等著新夫人進門,再將通房的身份丟擲來,名正言順地求新夫人賜個名分。
左右溫家的三位姑娘都非是善妒刁鑽之婦,無論哪一個嫁過來都不愁不答應。
謝家偌大的家業,當家的主君又豈能沒有一兩個妾室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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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母女此行來謝家,是來商討兩家的婚事的。謝邸和溫邸相距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馬車還是要走上幾個時辰的。
長公主便留下溫氏母女住幾天,殷勤款待,主要還是想和沅姐兒多接觸接觸。
長公主是打心眼兒裡喜歡沅姐兒這孩子,知書達理,又會管家,處事沉穩圓通,是一家主母的風範。
她的玄兒在陛下-面前辦事,必得找像溫芷沅這樣的賢內助,夫妻攜手並進,才能青雲直上。
長公主每每只單獨叫何氏和溫芷沅過去說話,溫初弦和溫芷沁都是陪襯,整日窩在閨閣,閒極無聊。
溫芷沁雖得了上好的綠萼梅,插在發間,卻也無人賞。
午後,謝家的小姐蕙兒帶著侍女過來,說是要去靜濟寺邊上的池塘去網魚。
謝蕙兒也是長公主所出的嫡女,想是長公主怕冷落了溫家剩餘兩女,才特意叫謝蕙兒過來相伴玩耍。
溫芷沁被悶壞了,自然歡歡喜喜地應承。她和溫初弦都打扮了一番,頭簪紅艷艷的牡丹,才出去玩。
三個年輕少女來到靜濟寺西山的水塘邊,那裡面有五顏六色的大小金魚。水波粼粼,趣味橫生。
許多信男善女都相信這水中的魚兒有靈性,可以給人帶來好運。
謝蕙兒和溫芷沁都是嫡女,自然更親近些,忙著戲水,魚網子都丟到一邊去了。
溫初弦見她們鬧得正歡,便自顧自地蹲在水邊網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