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沅見謝靈玉又來壞事,皺眉小聲道,&ldo;你何時有這樣的毛病了?當著佛祖的面,可別亂說。&rdo;
謝靈玉嘴犟道,&ldo;我自幼就有。&rdo;
一雙灼燒的眸子,剜向謝靈玄。
謝靈玄無辜一笑,也不慍怒。
溫芷沅長嘆口氣,跟謝靈玄賠禮道,&ldo;玄哥哥,他在開玩笑呢。&rdo;
謝靈玉冷冷,&ldo;可不是玩笑。&rdo;
謝靈玄見此,和和氣氣說,&ldo;既然弟弟畏懼檀香氣味,弟妹可以把玉像放在我的佛堂。閒暇時來供奉燒香,也是可以的。&rdo;
溫芷沅剛要說,&ldo;甚好……&rdo;
謝靈玉再次打斷道,&ldo;不許。我眼裡揉不得沙子。&rdo;
他還不知道嗎,一把佛像放在水雲居,溫芷沅更有理由和謝靈玄私下見面。到時他當了活王八,沒準自己都不知道。
溫芷沅這下真的惱了,沉聲對謝靈玉道,&ldo;你做什麼?老在佛祖面前出言不遜,就不怕遭報應麼?&rdo;
謝靈玉就見不得她維護外人的樣子,怒道,&ldo;我若遭報應死了,謝家就絕種了。你也得做個孀婦。&rdo;
此話一出口,周遭忽然陷入一片可怕的沉默中。
溫芷沅又愕然又狐疑地盯著他,一旁的方丈臉色也甚嚴肅。
方丈忍不住吐口一句,&ldo;二公子這是說什麼話,阿彌陀佛,阿彌陀佛。&rdo;
謝靈玉大悔,自責地拍了拍頭。
絕種……他真蠢,他曉得謝靈玄不是謝家人,別人卻不曉得。他方才一時怒氣攻心,竟給說漏了嘴。
謝靈玉略有餘悸地瞥向謝靈玄,見他正幽幽打量著自己‐‐眼神說,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謝靈玉太陽穴劇烈跳動,暗暗咒罵了句,甩頭而去。
溫芷沅訕訕,跟謝靈玄賠禮道,&ldo;玄哥哥,夫君他近來讀書很累,所以才說錯了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rdo;
謝靈玄諒解,&ldo;自然不會。都是一家子兄弟,誰沒有個失言的時候。&rdo;
溫初弦本在邊上抽籤,想著能抽中一個上上籤,算算謝靈玄的死期,卻不想聽到謝靈玉說什麼絕種不絕種的話。
她嗤了聲,隨即又嘆謝靈玉也太莽撞了。
謝靈玄又不是他親兄長,不必顧忌什麼骨肉親情。若想給他點苦頭吃吃,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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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著溫初弦前幾日身子孱弱,長公主一直沒讓她管家。
溫初弦早已喪心喪氣,也懶得再和溫芷沅爭什麼管家權。左右掙了半天即便到手又怎樣,還不是被那人說毀去就毀去。
他既要把她當菟絲花養著,便不允她長出一根尖刺來。
長出來,就要無情減掉。
黛青的死像是一件說忘就忘的事,無人緬懷無人提起,就當水雲居從沒她這個人。
溫初弦本想給黛青燒點紙,但一想黛青生前曾害過她,便作罷了。
她存心想給謝靈玄多納幾房妾室,便在那日用膳間,叫雲渺過去給謝靈玄斟酒。
雲渺原本就是謝靈玄的通房,如今再回榻上服侍他,應該也沒什麼。
謝靈玄見了雲渺,浮現幾分不悅。
&ldo;你什麼時候把她撿回來了?&rdo;
溫初弦揣摩著他可能愛聽的話,道,&ldo;夫君喜歡溫柔小意的,妾身便按這標準給夫君尋了一個人,雲渺正好合適。&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