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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嬴得生前身後名

說實話,高應登搞到的情報有點讓人失望。

原本劉獅子心裡還隱隱有點小期盼,想著陝西跟寧夏聯合行動,朝廷會不會在慶陽府屯上一批糧草。

結果高應登這邊給出的情報,是就像元帥府諸將早就有所估計的情況一樣,明軍把囤糧大營擱在西安府城了。

情報落定,讓劉獅子氣急敗壞,大半夜的在中軍帥帳破口大罵。

洪承疇和陳奇瑜是一點兒都不知恥,把糧臺擱在西安府城什麼意思?糧地到前線五百里路就已經算遠的了,他們設想中的前線是哪裡?六盤山沿線!

顯然,這幫狗官壓根兒沒有收復失地的決心!

就想眼看元帥府坐困愁城,等著爺爺先斷糧後駕崩呢。

意圖非常惡毒啊。

與此同時,高應登情報中提到另一件事兒,對劉承宗的意義同樣重大。

崇禎爺動真格的了。

崇禎皇帝對這場戰役的準備比以往都要認真,決定發內帑二十萬兩、太僕寺十萬兩,共三十萬兩白銀正運往西安府;還令山西、河南、四川各省截留十萬剿餉,以備不時之需。

這兩個訊息,屯糧的位置、發內帑備戰的情況,基本上都符合劉承宗對官軍的判斷,他覺得不像是假訊息。

偏偏高應登的訊息來源有點虎——他的塘騎越過秦州,進了鳳翔府的隴州地界,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就是過去探路了,卻在三橋河那狹窄的小河畔與三十二名川軍狹路相逢。

據說當時那名塘兵害怕極了,邊搖旗邊緩緩後退,但山道上的川兵們跑得非常快,邊跑邊喊,蜀地口音說得又急又快,塘騎也聽不懂,費了好半天勁才弄明白這幫人是要投降。

高應登這次連夜過來,不單是為傳遞情報,也是為了給那個叫馬常禮的塘兵請功。

劉承宗覺得情報沒問題,但這隊川兵投降得非常詭異,命高應登將之押往隴西看管,跟軍隊分開,以免是朝廷的探子。

“大帥是擔心他們裡混了朝廷的探子?”高應登覺得可能性不大,搖頭道:“卑職以為就算派探子,也該讓陝西鄉黨來,至少易於取信,咱有**個營全是陝西人,一隊蜀兵當探子,也太引人注目了。”

“八個,八個秦軍營,還有兩個算甘肅陝西混編,正經的甘肅營只有兩個。”

劉承宗對手底下這點兒兵是如數家珍,隨口說了一句,但面上依舊帶著謹慎:“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其實硬要說這些川兵是探子,劉獅子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這會兒他是明知道洪承疇和陳奇瑜都忙著算計他,遇到一點兒風吹草動就不免會往深了想。

不過這事兒確實想不明白,劉承宗便乾脆擺手道:“也無所謂,反正把人先送到隴西看住,言語不好溝通就先給紙筆,像為何投降、怎麼知道囤糧位置和內帑的事,先讓他們寫,我從俱爾灣調個阿佳過來跟他們聊聊,總能把情況套出來。”

打箭爐的鍋莊女主人精於西南言語,又擅長做經紀人,是察言觀色安撫人心的好手,如果這些離家數年未歸的川兵聽見鄉音,想來不論其中內情是什麼樣,也會被打探出來。

不過劉承宗也沒想到,俱爾灣市場的阿佳還沒來,川兵們就把所有情況都招了。

裡面確實有情況,而且是劉獅子想都想不到的情況——鄧玘死了。

去年鄧玘這個營剛在靜寧州鬧了譁變,全靠大學士王應熊照拂,才躲過朝廷的處罰,後來這幾個月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再犯下什麼過錯。

這導致崇禎爺發下內帑的訊息傳到前線,別的將領都派人跑到西安府索要餉銀,就他因為譁變沒臉派人去,大概是覺得早晚都得發下來的餉,湊那熱鬧沒意思。

劉獅子把川兵的報告看到一半,拍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