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又在客廳坐了會兒,兩人聊溫嵐的病情,聊他在國外那些事,也聊了小時候。
他和時渝聊了很多,卻唯獨沒問她楚雲行相關的任何事。
他對時渝一直是這樣,時渝想說的,他很樂意聽,時渝不想提起的事,他不會主動過問,時渝需要他的時候,他能隨時出現,時渝只想和他做朋友的時候,他尊重她的選擇,不會越界。
為了不給時渝帶來任何困擾,他甚至能忍著這麼多年不和她聯絡,他給了時渝所有的尊重,這是江清辭對一個人好的方式。
時渝晚上的時候,留江清辭在家裡簡單吃了頓晚飯。
送他離開的時候,七點。
目送著江清辭上車,等到他的車走遠,時渝轉過身,剛準備往小區裡走,卻在瞥見不遠處站著的身影時愣了住。
楚雲行站在幾米開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在看。
他不知道來了多久,額前碎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時渝只是看了他一眼,扭頭想要回小區,楚雲行卻將她叫住,“他就是江清辭?”
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很冷,銳利的眼神望著時渝,眼裡風暴凝聚。
江清辭這個名字,一直是楚雲行那兒不能提起的名字,三年前兩人因為時渝抱著楚雲行時叫錯人分手,三年後,每次提到江清辭,楚雲行眼神依舊冷得讓時渝骨頭髮瘮。
時渝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也沒看他,只是淡淡道,“楚雲行,我們離婚吧!”
曾經,她因為溫嵐的病嫁給他,後來,也是因為家裡的事需要依靠,她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這段婚姻。
可現在看來,時渝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簡直是荒謬。
她每一次想要找人求助的時候,楚雲行都聯絡不上,她是怎麼敢幻想只要她和楚雲行不離婚,他就能成為自己依靠的?
楚雲行是不愛這種話由時渝嘴裡說出來的,時渝還記得上一次自己提這話傷了他大男子主義尊嚴時他動怒的樣子。
可今天的他,卻有些安靜。
楚雲行在時渝的話後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解釋點什麼,可一想到時渝剛和江清辭走出來時的畫面,又把話嚥了回去。
“本就是爸爸撮合的婚姻,我爸不會同意的,我倆就互相折磨,繼續鎖死吧!”丟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時渝震驚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楚雲行也沒強行接她回楚家,開著車緩緩從她面前駛過,黑色跑車消失在了夜色裡。
“楚雲行!”時渝想要把他叫住,想和他理論,腿剛邁開,腦袋一陣暈眩感卻忽然襲來,時渝眼前一花,身體軟軟倒在了地上,之後徹底沒了意識。
楚雲行車都已經開遠,心裡卻莫名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浮躁,一直纏繞在他胸口,讓他莫名有些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回頭的,大腦還沒理清自己怪異的想法,手已經開始行動操控方向盤掉頭往時渝的小區開了回去。
到的時候,小區門口圍著幾個保安,似乎出了什麼事。
楚雲行眼角餘光瞥見地上躺著的那抹身影,呼吸滯了滯。
車停靠在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他大步向著人群走了過去。
一把將地上的人抱起來,看著時渝白得可怕的臉色,楚雲行手微微有些發抖。
時渝軟軟靠在他懷裡,眼睛安靜閉著,像是蝴蝶折翼,了無生氣。
楚雲行心一緊,抱著她上車後把車速提大,一路闖紅燈送她去了最近的醫院。
小醫院,晚上人不多,時渝送到後醫生問了下大概情況,又給她做了粗略檢查,給出的結論是,幾天幾夜沒睡,身體太過疲勞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