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行和許舒的牽絆,是從十多年前那場海上事故開始。
許舒怎麼都算是楚雲行拿命從海里救過的人,兩人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長大後,許舒又是第一個走進他生命的女人,對楚雲行而言,許舒始終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如果許舒真對時渝做了什麼,楚雲行確實不會送她進監獄。
但,他會親自替時渝出手解決!
時渝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沒再看他,反手將浴室的門關上,她在裡面呆的時間有些久。
水聲嘩啦啦地衝了一遍又一遍,半個小時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楚雲行想著她是孕婦,怕沖澡久了對她身體不好,手握著門把推了兩下,沒推開,他硬把門踹了開。
走進去的時候,時渝靠在淋浴間,全身被蓬蓬頭淋下來的水打得溼透。
她似乎有些悶,擰著眉頭,手捂著胸口,呼吸有些壓抑。
楚雲行只當她是沖澡衝久了身體不舒服,扯過浴巾包裹在她身上,抱著她就想往屋外走,卻在發現時渝臉上的淚痕時怔了住。
楚雲行失神地盯著這樣的她看了好一會兒,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嫁進這個家,她的委屈應該很多吧?
想要安慰她兩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他並不是一個好丈夫,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承諾。
未出口的話忍住,楚雲行什麼都沒說,只是幫她把睡衣穿好,抱著她坐在沙發上,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拿著毛巾細緻給她擦起了頭髮。
大部分水分吸乾,他拿起吹風又開始幫她吹。
印象中,這應該是楚雲行第一次為時渝做這種事,不厭其煩,全程照顧孩子似的細緻。
時渝木然任由他摟著,看著這樣的他,心裡更酸澀了。
他和許舒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的?
兩個人,心事沉沉,時渝頭髮還沒吹開,就想推開楚雲行往被窩裡鑽,卻被楚雲行拽了回來,“就這麼睡,會頭痛。”
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把時渝禁錮在自己腿上,拿著吹風他專注在幫她吹。
他的動作有些溫柔,暖暖的風拂過時渝臉頰,讓時渝有些暈乎乎的。
時渝沒有繼續抗拒,靠在他懷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楚雲行垂眸盯著這樣的她看了一眼,彎腰將她抱起來,帶著她向床邊走去。
將時渝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去浴室洗漱完,回到房的時候,十點過。
時渝安靜躺在床上睡得乖巧,房間裡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楚雲行今晚實在沒什麼睡意,盯著時渝擱置在一旁的行李箱看了看,想著她今天買的嬰兒服,他把行李箱打了開。
時渝的畫放置在行李箱最底層,被寶寶的衣服覆蓋。
楚雲行把寶寶的衣服一件件拿起來,失神地看了很久。
其實,在時渝和許舒之間,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
他想過和時渝結婚,生孩子,養孩子,卻從沒想過和許舒做這些事。
他能接受和時渝做任何親密的事,卻不會對許舒有任何想象。
男人的身體,很多時候往往比心更明白誰更適合自己,他遇上時渝,便是如此。
他和時渝唯一的問題在於她愛的人不是他。
只要江清辭一天還在時渝心裡佔據著位置,楚雲行高傲的自尊就不允許他把這些事告訴時渝。
他不會允許自己愛得那麼卑微。
而且,他對時渝的感情,還有待時間確認是否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深。
楚雲行拿著寶寶的衣服看著看著,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不管他和時渝最終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