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時候,病房裡只有時渝一個人。
時渝趴在老爺子身上,哭得嗓子都啞了,聲音快哭不出來。
楚雲行目光死死看著床上楚庭軒的臉,全身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僵硬走過去,他伸出手往楚庭軒鼻息探了探,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醫生緊跟著趕入病房,為楚庭軒做了一系列搶救,半小時後主治醫生緩緩抬起臉龐,“抱歉,楚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轟!
楚雲行的世界,天崩地裂。
他不是沒有為楚庭軒的離開做好心理準備,他茫然的是唯一支撐他和時渝婚姻的人離開後,他和時渝這段感情該何去何從。
……
楚庭軒的葬禮在三日後舉行,辦得隆重,全程名門世家,和楚家有商業往來的人都有出席。
時渝本該在婚禮上就會作為楚家兒媳婦公開給外界,然而,現在卻變成了葬禮。
時渝穿著一身黑裙,葬禮上全程沒說話。
給楚庭軒送葬完,想要先行坐上家裡的車離開,耳邊一道溫柔的聲音卻忽然傳來,“雨下這麼大,小姑娘家家的,別整感冒了。”
今天下雨了,正好迎合葬禮的氛圍,時渝從出殯這一路,就一直淋到現在,溼了一身。
轉過頭,站在身後的是一位極為優雅的中年女子,雖身著一身黑衣,但依舊難掩骨子裡的華貴。
她撐著一把傘,站在時渝身邊微笑著正盯時渝在看。
時渝和她並不相識,可不知為什麼,見到她,卻倍感親切。
“夫人,謝謝您!”禮貌地和對方道謝,時渝和她並肩一起往停車場方向走。
“你是楚老那位兒媳婦吧!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不用太悲傷,順應自然就好。”邊走,對方邊和她聊起了天。
時渝其實極少和陌生人走得過近,但不知為什麼,和這位夫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卻並無拘束感。
對方似乎和她有同樣的感覺,走著走著,冷不防冒出一句,“很奇怪,我倆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卻好像在哪兒見過般,怎麼看怎麼親切。”
“可能只是夫人喜歡我這樣型別的女孩子。”時渝禮貌回她。
“也許吧!”中年女子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把時渝送到楚家車前,時渝彎腰上車後,坐在車上盯著她的方向看了看。
婦人已經走到後方的車,上前車,時渝聽見後方的司機尊敬地稱呼她為“沈夫人”。
時渝沒有接觸過商圈那些事,沈家是什麼樣的家庭,她並不知道。
她生活的世界,唯一跟“沈”掛鉤的人,只有江清辭那位小時候失蹤,至今還素未蒙面的未婚妻。
沈夫人坐在後方車上,見時渝回頭,微笑著抬手衝她揮了揮手。
時渝禮貌地同揮了揮手,和她告別。
司機載著她剛想離開,楚雲行的身影緩緩走過來。
“等等!”想要叫住時渝,同乘一輛車離開,話才剛出口,時渝的車卻刷地從他面前駛過,只留給他一記淡漠的側顏。
楚雲行僵硬站在車窗外,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的轉變。
和時渝前後腳抵達楚家,進入別院時,時渝在整理東西。
還是那個黑色的行李箱,她只簡單收拾了幾樣她來時帶的衣服,來到楚家後置辦的,她一件沒打算帶走。
楚雲行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這樣的她,心往上提了提。
時渝像是看不見他的存在,把自己那幾件衣服收拾完,拖著行李箱就要往樓下走。
“我們好好聊聊!”楚雲行捉住她的手腕,想要將她拉住,時渝卻淡淡將他的手揮了開。
“爸爸已經離開,你和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