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渝視線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痛苦地閉上了眼。
楚雲行還站在雨中的,他手中的傘撐歪,大半部分肩頭露在外,被雨水打溼,他似乎也沒覺察。
時渝迫使自己不往他的方向看,她怕自己回頭一秒,心底所有壓抑的痛,會洶湧而出。
只是,想著楚雲行上午還生病住院,現在卻已經出院,時渝心裡還是控制不住為他擔憂。
他怎麼就那麼快出來了?
真拿自己的命不當命了?
時渝沒想通楚雲行出院的原因。
但楚雲行現在的事已經跟她無關,比起擔心他,她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是自己。
如果一直找不到公司,後面她該怎麼辦?
生活上她都自顧不了,孩子撫養權她拿什麼去跟楚雲行爭奪?
時渝回去後,又開始投簡歷找起了工作。
溫嵐還沒出院,時渝去醫院的時候,看時渝這幾天憔悴不堪,溫嵐擔憂地牽著她的手拍了拍,“小渝,沒事的,我們會好過去的。”
時渝輕點了點頭,張開雙臂將她擁了住,“嗯。”
在醫院陪溫嵐坐了會兒,時渝回了三人住的小家。
溫嵐在她離開後叫護士把這幾天住院費用打了份清單,目光一排排掃過上面一項項高額費用,溫嵐痛苦地閉上了眼。
“小周護士……”輕喚了身邊的護士一聲,溫嵐神色有些哀傷。
年輕護士怔愣看她,“怎麼了,溫阿姨。”
溫嵐睜開雙眸,晦暗的眸裡多了幾分滄桑,“如果我後面住院費用很高,就聯絡醫生讓我出院吧,不用治了。”
“你說什麼?”小周懷疑自己聽錯沒,眼睛睜得大大的,“溫阿姨,您這是腦出血,一發病隨時可能會死的,不治怎麼行呢?”
“人早晚都得走這條路,有什麼關係呢?”溫嵐臉色平靜,對生死看得灑脫。
她其實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命,能好好活著,誰不想呢?
可是,她的存在,已經給時渝增加了太多太多的負擔,沒有她,時渝的生活本可以過得瀟灑愜意,甚至不用被迫嫁入楚家。
她已經連累時渝那麼多次,怎好意思繼續拖累她?
小周護士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時心情複雜。
……
時渝回去後,又連著投了三四家公司的簡歷,然而,投出去後,全都石沉大海。
晚上的時候,江清辭打了個電話過來,邀請她陪同出席一場晚宴。
時渝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出席晚宴,生活都自顧不暇,本不想答應,可江清辭從未找她幫過任何忙,都是他在幫她。
時渝一想到這兒,拒絕的話沒說出口。
江清辭七點準時出現在小區樓下,來接的她。
時渝穿著很樸素,只一條素淨的長裙,也沒佩戴什麼飾品。
江清辭猜到她會是這副模樣打扮,上車後,從車後座取出一條珍品紅寶石項鍊,戴在了她的脖子上,搭配同色系的耳墜。
“這是……”時渝怔愣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戴著好看,就買下來送你了。”江清辭笑了笑,並未做任何解釋。
時渝覺得項鍊太貴重,不能收,想要取下來,卻被江清辭按壓住手腕,“都已經買了,錢都花出去了,我也沒人可送,你就收下吧!”
時渝還是覺得不妥。
“那今晚暫時借我戴一戴,晚宴結束後我還你吧!”想了想,她選了個折中的方式。
江清辭專注在開車,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他帶時渝去的地方是一座郊區的私人莊園。
抵達時,外面的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