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瞳都能幹出用魔力操控少年心智成事的勾當,自然節操也不多。 聽到要每天過來躺在少年床上療傷,簡直恨不得多讓藥師門劃兩道。 自然也沒想起藥師門前任門主親手下的毒,又豈是一個小小外門弟子就能勘破的。 因著不能大動,陰瞳第二天就得寸進尺說要搬來跟少年一塊住。 少年拗不過她,又加上不是古代沒什麼男女大防,看了看四周空置的房間道:“那我去打掃一下客房。” 客房? 陰瞳一聽就撅起了嘴,“那麼麻煩做什麼,你的床那麼寬敞,難道還睡不下兩個人?” “這……”少年想說不太好,就算現在開放,也沒開放到異性男女隨便就同床共枕的程度。 “哎呀,你別婆婆媽媽的,我一個女生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陰瞳一點都不想聽,起身就朝他臥室走,邊走邊伸著懶腰打哈欠,“困死了,我先去睡個午覺。” 話落,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後。 少年只能把手放下,垂眸看著桌上佔了大半的地方特色菜。 陰瞳並不太重口腹之慾,普通食物還是沒吸食魂魄跟魔氣來得舒暢,所以御廚坊完全可以滿足她的需求,更不會有特色菜的需求。 這些菜,準備起來還很費功夫。 他盯著那桌菜,眼底眸光晦暗不明。 夜裡,陰瞳還以為自己會興奮得睡不著。 畢竟第一次在少年意識清醒下,兩人同床共枕,想想怎麼能不叫人激動。 她還幻想著少年躺在旁邊臉紅耳赤的模樣,結果早早收拾上床,一沾枕頭居然就睡過去了。 夢裡,鼻尖縈繞著幽幽甜香。 磨砂窗前,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漫步離開。 距離陰山不遠的一處宗門內。 “烏門主,還勞煩您過去我師弟房裡看看,他鋸掉的那條腿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一個小宗門長老走進來,行色匆匆,看到滿院子傷殘也不好太大聲招呼,只湊到烏星傑耳邊說話。 因著烏衡年少繼位,上頭烏行梟跟烏星傑都還健在,所以大家還是習慣性稱呼老門主,門主跟少門主。 烏星傑已經忙活了好幾天,此時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疲倦,將藥膏給手頭的病患敷好後,朝來人搖頭道:“陰山瞳主修為高深,又是千年魔氣所化,魔氣堪比劇毒,一旦被傷到只能截肢。現在看來,恐怕截肢還不夠。” “那怎麼辦?” 烏星傑思忖片刻道:“藥師門有剋制魔氣的藥,但服用後估計近十年修為都很難有長進。” 任何藥物都有副作用。 “什麼?這怎麼行,十年功夫,我們宗門都會元氣大傷的,況且這次出動的都是宗門內的優秀弟子。”那長老急白了臉。 這跟整垮宗門有什麼區別。 烏星傑也很為難,無計可施。 畢竟這藥還不是他調配的,而是他兒子烏衡。 那孩子……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那長老拿著藥失魂落魄就走了,想來訊息很快就會散出去,至於用不用藥,還得他們自己決定。 忙完手頭的事情,烏星傑去了一趟父親烏行梟的房間。 那天他也被陰瞳的魔氣擦傷了皮肉,傷口一直沒有癒合,所以在房間裡休養。 烏星傑想著再不好就回飛天渡,讓烏衡瞧瞧去。 雖說上次談話鬧得不愉快,但畢竟血脈相連,烏衡這孩子有孝心,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這樣想著,他推門而入,抬眼瞬間就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影。 “你……”烏星傑嚇了一跳,差點抬手進攻,等看清來人後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意,“小衡,是你。” 烏衡正在幫烏行梟拔除身上的魔氣,聞言轉頭望過去,朝烏星傑微微點頭,“父親。” 語氣冷淡。 烏星傑腳步一頓,嘴角笑意收斂了一些,信步到了床邊,“你爺爺的傷怎麼樣,能治嗎?” “不難。”烏衡表面雖然冷淡,可覆蓋在傷口上的靈力卻傾力而出,很快就將老爺子的魔氣拔除乾淨,再抹上藥膏,不出三五天估計就好了。 “幸好你過來了。”烏星傑笑著誇讚了他一句,隨口又道:“我剛還在苦惱外頭一幫人的傷勢,明天你要不一起幫忙看看吧。” 他以為烏衡肯現身,父子倆應該沒嫌隙了。 豈料,“我沒空。”烏衡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