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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頁

阿卓氣得不行:「那既然這樣,我去給掙哥打個電話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怎麼辦。」

孟菱說:「好。」

然後她就站在離阿卓不遠的地方等,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阿卓,肉眼可見的緊張。

這通電話打了十分鐘左右。

阿卓收起手機走回來,臉上的表情讓人判斷不出通話的結果是好是壞。

「怎麼樣了。」阿卓還沒走到面前,孟菱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提問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想到媒體得知這件事之後會怎麼寫了,天才少年的隕落,大眾最喜歡這種故事了。」

孟菱的心驀然一沉。

阿卓又說:「我也沒想到這件事這麼棘手,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掙哥說了,那個姓孫的一家在這邊混了幾十年了,地頭蛇最不好對付。」

「連掙哥也沒辦法嗎?」孟菱還是不死心。

「倒也不是沒辦法,就是太棘手了,我們再厲害也是遺棠混的,手伸不到歡城的地盤上。」

「……」孟菱默了默,才說,「我想自己靜一會兒。」

她默默走到屋外面。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事情——那會兒孫程寬在追求她,對她極盡騷擾,她拒絕多次,卻被當做欲拒還迎。後來一個陰雨天,他和幾個不良少年把她拖進學校附近一個爛尾樓裡,試圖欺負她,幸好爺爺來給她送雨傘看到了這一切。爺爺上去阻撓,卻被那群人當成死狗一樣打斷了腿。

後來警察趕到,哪怕事實已經如此明顯,但介於他們是未成年,除了孫程寬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除開除學籍外的任何實質性懲罰。可被退學又算什麼呢,畢竟那群人早就不想上學了。

而孫程寬雖然觸犯了法律,但在家裡人斡旋奔走之後,最後也只不過被判刑一年而已。

一年之後他出獄照樣遊戲人間,而爺爺的腿卻永遠也不會好了。

想到這孟菱忽然生出一股很強烈的念頭——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第二次。

她整個人都變得很低沉。

一個素來溫柔和體面的人,如果有人觸碰到她的底線,得到的只能是最癲狂的反擊。

孟菱在警察局裡來回踱步,然後她在絕望中想到了一個很卑劣的辦法。

卑劣到,她會唾棄自己的靈魂。

可是如果不這樣以黑制黑,任由壞人猖狂下去,她的靈魂會死。

在髒和死之間,她選擇髒。

她站在警察局的院子裡,前邊是一排警車,後邊的大樓上有一枚很顯眼的警徽,她在二者之間太陽曝曬下佇立。

片刻之後,她給鍾奇打了個電話:「你想不想讓你爸不再打你媽。」

鍾奇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才問:「你有辦法?」

「嗯,但我有條件。」

「呵。」鍾奇輕嗤一聲,「說唄。」

「你讓你爸出面幫陳遂一把。」

「什麼?」鍾奇想了想,「我爸的確不大不小算個領導,但他會聽我的?笑話……」

「他必須聽。」孟菱不慌不亂,「你告訴他,如果他不照做,上面就會收到他家暴的證據,他的仕途別想要了。」

「……」鍾奇好一會兒沒說話,似乎是太驚訝了。

緩了緩他才問:「我傻逼嗎?我爸烏紗帽丟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一切不過是嚇唬你爸爸,人只要有在乎的東西就會害怕,知道害怕就知道收斂。我們並沒有他家暴的真正證據,既然嚇一嚇他就能得到想要的,我們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大,真把他的工作搞沒了?」孟菱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在聊家常閒話那樣不急不慢。

鍾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孟菱太狠了,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