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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頁

塵埃落定之後,鋪天蓋地的被驚嚇後的酸楚湧上了鼻尖,孟歡眸子濕潤,在黑暗裡恨恨地瞪著門外,像個委屈至極的小孩兒。

他回到自己的地鋪,將頭搭著,情不自禁喃喃自語:「藺泊舟……」

「你什麼時候來救我?」

「我被人欺負了嗚嗚嗚……」

嗚嗚嗚哇哇哇哇哇哇,真想嚎啕大哭。

但孟歡蹭了蹭濕潤的眼角,倔強地抿唇。

他總算明白這本書的世界自我意識了。

當時原主逃出王府,為了躲避王府護衛的追捕,躲藏到某個偏僻的地方,茹毛飲血,過著貝爺野外求生般的悽苦生活,當時作者說,這個情節是為了顯示出原主隱忍狠戾的性格。

原主走過的路,自己也要承受一番。

行吧,孟歡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狠戾二字。

他坐在草堆裡,等待渾身的血液鎮定和冷卻,腦子裡陷入失神的漣漪時,不停回想著藺泊舟的名字,不受控制,像病了,像著魔了一樣。

這個世界,他好像也只有這三個字可以期待。

這三個字,也確實可以給他安全感。

孟歡抬頭,怔怔地望著窗戶外方形的小小夜空。

能看見星河,也能看見月亮。

他擦了下眼角,多希望藺泊舟此時能出現在窗前,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嗚嗚嗚繃不住了。

孟歡不想哭的,將頭埋在臂彎裡,淚水打濕了衣襟。

不過,他在精神和體力透支到極限時,總算是睡著了,只是睡姿不太好,導致關節不舒服,醒來時肩膀和膝蓋都泛著痠痛感。

門口響起鎖鏈的聲音,門被人推開,安垂走了進來。

他看見稻草堆上坐著的孟歡:「嚯,怎麼不到床上睡呢?」

他把手裡拿著的一疊紙放到桌面。

孟歡沒吭聲,看向桌上的東西。

有信封,似乎是一封信和一些紙,還有一盒印泥和一壺水。

他說:「來,你的活兒到了,幹完給你吃早飯。」

孟歡肚子確實餓了,他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信封被扯開了,抖出一封信,上面蓋著印章。

「……」

看清楚那硃砂色的三個字時,孟歡頸項像是被拎起,脊骨僵硬,落在信箋上的視線半晌沒有動彈。

「這是典具紙,薄如蟬翼,但不會滲透墨水,方便你蒙著信件上的印章進行臨摹,」安垂語氣像是對垂死的囚犯說話,高高在上至極,「等你臨摹會了印章再畫到空白的信紙上。不用著急,我給你帶了很多張紙,你只要能畫出最相似的一張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他想幹什麼懂的都懂,顯然是想仿造印章,假裝印章的主人下達命令。

孟歡輕輕抿了抿下唇,撩起眼皮看安垂一眼。

安垂骨形分明的眉顯出了兇戾:「怎麼?」

「沒有……」孟歡一副大佬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表情,拿起了筆,再看向信封上的那枚印章。

——「藺泊舟」。

三個字非常顯眼。

「……」

所以,安垂順手抓來自己,是想仿製藺泊舟的印章?

信封的開頭寫著「崔閣老」幾個字,安垂能搞來藺泊舟寄給崔閣老的信,是不是證明他和崔閣老關係匪淺?

拿著筆,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麼記憶要湧出來,但晃了晃頭,又像是濃霧一般,捉摸不透地散開了。

哎……早知道會穿書,當時怎麼也要做個筆記,反覆背誦啊。

「來人,」安垂抱著拳,懶洋洋道,「把他的桌子搬到有陽光的小窗下去,再找把椅子給他,然後拿鏈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