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這兒吧。”
姜芋站起身,“回去差不多也要10點半了。”
“這麼早嗎?”綠毛有些詫異,“還不到10點,天黑還沒一會兒,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誰都和你一樣嗎?”雭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吧,”綠毛自嘲說道,“兩個上班,一個上學,只有我是無業遊民,”說著拉開木門,走到前甲板,朝黑暗中吹了個響哨。
“咻——”
尖銳的哨聲迴盪在煙雨迷離的湖面上,過了一會兒,漆黑一團的遠處亮起一束筆直的燈光,隨之響起馬達的轟隆聲由遠及近。
從畫舫上了岸後,雭和姜芋一把傘,色老頭和幽怨的綠毛一把傘,停車場停著上一輛綠毛的保時捷,一輛老頭的賓士。
雭只伸出手,綠毛還想裝,下一秒在天敵壓制般的眼神中乖乖交出車鑰匙。
姜芋和雭上了跑車,隨著一波波低沉V8發動機的聲浪轟鳴,一個抓地高轉起步揚長而去。
城際快速路上這會兒還有不少穿梭在兩個城市的車輛,天空中依舊飄著綿綿細雨,路面有暗冰溼滑,幾乎所有車輛都行駛著小心翼翼。
雭駕駛著扎眼的跑車不急不緩,遇上超車也會轉到行車道上,後來索性隨著車流勻速行駛。
“你和苓雲,”雭最終還是開口。
姜芋靜靜等著有此一問,望著前擋風玻璃落下的雨珠,被雨刮器從車窗上抹除。
“互相清楚彼此身份了嗎?”雭一句話問完。
姜芋靠在全支撐的競技級座椅內,“應該都推測出來了。”
“而你們都表現出對方不知道?”雭繼續問道。
“是,”姜芋平靜說道,“都在玩‘你猜我猜不猜’的遊戲。”
“聽上去挺自欺欺人的,”雭微微搖了下頭,“因為愛情?還是怕受到無妄的傷害?”
姜芋看了目不斜視的雭一眼,“因為還要彼此配合把戲演完。”
“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呢?”雭扭過頭瞄了姜芋一眼,“你和她的名義並不對等?”
“你是說我應該和可達鴨更配?”姜芋扭過頭望著車窗外流光溢彩的尾燈。
“靈魂對靈魂才公平,”雭補充說道,“而不是隨意可以替換的零部件。”
“不是隨意替換,”姜芋停頓了一下,“至少你不是。”
雭一下子沉默下去,原本握著方向盤的兩隻手鬆開其中之一,伸向副駕方向。
姜芋牽了回來,雙手十指緊扣,也不再開口,靜靜感受從手心到手心流轉的溫度。
車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直到有喇叭催促才重新提速……
……
到達城西的老小區時,時間剛過半點,跑車遠遠在街角的黑暗中停了下來。
擁吻了一刻鐘,戀戀不捨分開。
姜芋伸出手輕輕從女孩臉上劃過,“早點回去休息。”
“不,”雭帶著微酸,“我去練習打網球。”
姜芋微微揚起嘴角,“練習一下廚藝,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味道,”說完最後親吻臉頰,拉開車門走入漫天細雨中。
拉起兜帽罩在頭頂,直到走過小區門崗,才遠遠聽到“轟隆”的跑車離開的發動機咆哮聲。
推開門10點55分,坐在飯桌前的當爹的只抬頭看了眼兒子,一旁的老臺燈還是乳白色的LEd燈珠。
當媽的問了一下怎麼這麼晚,也只是象徵性,從一直熱著氣的蒸鍋裡端出一盤紅糖發糕。
與畫舫上的精緻點心不同,唯一的好是熱氣騰騰的,如煙火氣,只存在於市井人家中。
“放學後繞了一段路,”姜芋把羽絨服掛在衣帽架上,“想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