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色亮著頂燈的計程車從三醫院地下出口駛出,左拐進入最靠內側車道,前邊還有幾輛車在攬客,打著方向盤停在最後一輛計程車後,視野里正好對著停車場出口的自動門閘。
十幾秒後,一輛不起眼的日產軒逸出現,儘管貼著深色的車膜還是瞄見開車的駕駛員,有著類似馬東錫一樣身形,一腳油門向城南方向駛去,一瞥之下,車子後座還有一道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苓雲和狄耿。
至少有人保護,姜芋給自己手機上的副卡發出訊息,“他們回去了,再有什麼動靜即時發給我。”
寶可夢裡伊布的死同樣帶來其它人岌岌可危的處境,危機中,有的人想的是如何規避逃脫,也有人會折返逆流而上,慶幸的是,儘管依舊對來源出於未知,但彼此不再是相對的勢力。
等到紅色的舊車駛出視線外,把座椅恢復原位,打著火踩下油門踏板,朝城西方向揚長而去。
車子中控顯示的時間來到17點27分,手機忽然“嗡嗡”震動,大概猜到原因,點開後果然是當爹的位置資訊移動,看其軌跡是朝醫院方向駛來,只是從實時交通地圖顯示來看,幾條主幹道全都呈現深紅色,同樣是平時半小時的路程保守估計至少要一個小時以上。
每家醫院的住院部走廊都會設有監控,剛剛到過的三院也不會例外,自己不好檢視的,對於當爹的身份卻很簡單。
回程依舊是大大小小的車禍,半天落雪後柏油路面結成肉眼很難發現的暗冰,如果雪一直下到明早會更明顯,若是有冬日暖陽會折射出彩虹般七彩光,但是望向頭頂猶如實質般厚黑的雲層,保守估計未來幾天都不可能晴天見日。
儘管規劃繞開除了事故的道路,卻依舊在前方不遠一輛小貨車發生側翻後停了下來,這時有人拍打車窗,姜芋扭頭時瞄了一眼壓下去的“載客”標牌,是一個穿著像西伯利亞熊的中年大媽,目露焦急示意計程車司機搖下車窗。
直接沒有理會,儘管發現不遠處另有一個整個身子靠在路邊大樹的老頭,接近萎靡昏迷狀態,慘白臉上露出痛苦表情,一隻手勉強抓住樹幹,另一隻手捂著小腹,眼瞅著朝積雪的地面滑去。
中年大媽見拒載由請求變為哀求,手裡抓著幾張百元大鈔繼續拍打車窗,目光裡帶著懇求的神色,幾次急欲彎腰,而隔著一層冰涼的玻璃發現司機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頭再沒轉一下,置身事外。
交通稍有疏通,姜芋一腳油門,山寨計程車如箭般射出去,留下身後破口大罵的中年大媽,不過一輛私家車隨後停了下來,從車裡探出一張熱心的臉。
小貨車被推到路邊,僅留單車道通行,至少恢復了停滯的路況,只是不知後續還會發生什麼,已經許久沒見過能凍住路面的天氣,這座城市的司機幾乎沒有對如何在結冰道路上駕駛有任何經驗。
導航給出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從實際來看遠遠不止,剛起步不到幾百米車流又重新放緩,姜芋戴上藍芽耳機遠端連線上當爹的手機,獲取聽筒和麥克風許可權,接通一瞬間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姜隊,”是法醫官陳衍茉的聲音,“我看地圖前邊徹底堵死了,要不我們從臨江路繞一下?那邊還是綠色的。”
“臨江路?”片警龍海的聲音隨即響起,“那就繞了個大遠了啊,而且你確定臨江路是通的,放在平時都要堵車。”
“你說的是上下班高峰期吧,”陳衍茉很少與人爭執,“這會兒還沒到下班高峰,再說今天全市都停工停學,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大冷天為什麼還要出門!”
姜芋接著調取當爹的手機攝像頭許可權,螢幕上出現把手機揣在前包裡的薑黃一打方向盤把老捷達駛上空無一人的人行步道,稍微側著身朝龍海說道,“把手套箱裡的警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