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頭嗎?”姜芋扶著欄杆遠眺,學校坐落於城南開發新區的一隅,遠遠望去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cbd中心,圍繞著諸如騰訊、阿里、華為等一堆大廠,繁華程度可想而知。
錯落有致的摩天大廈,在白天裡仍醒目的投射廣告大屏,如同螞蟻一般穿梭往來的人群,構建起一團猶如鋼筋水泥堆砌的蟻窩,給人感覺迷幻又真實,像是俯瞰眾生又像是平凡如草芥。
“也不是我說你!”谷合臉色有些潮紅,總是在氣鼓鼓時候像紅蘋果一樣,而大多數這種情況都是某人一手導致,“你就不能別那麼隨心所欲!”
姜芋嘴角彎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反問道,“有嗎?”
這下像捅了馬蜂窩,谷合差點離地跳起三尺高,“有嗎?有嗎?你還好意思問我?”
姜芋和谷合從出生就住在同一個工廠家屬區,後來又一起搬到省城也是在同一個小區,兩家的父母是在上個世紀同一批進廠的,廠子倒閉後工人下崗又一同跑到大城市發展。
不過倒是姜芋父親運氣好一點,當時薑黃在機修廠保衛科,趁著最後一次廠選的機會進了體制,幾年後因為表現突出借調到省城爾後穩定下來。
“你還好意思問我!”微風吹過谷合飄逸的髮帶,粉色的,還是過年時兩人逛街威脅某人買的,“好多次了!牛老師不說了,黃老師呢,上課到一半你走進來招呼都不打一聲,還有朱老師,對我們多有耐心的,不就是抽問到你了嗎?你直接說‘沒有意思’?”
“……”
“對了,還有張主任管我們後勤的,被你當做保潔,德育的周主任被你當作保安,噢,還有唐校長,你直接走過去連校長好都沒喊一聲!”谷合越說越氣。
“有嗎?”姜芋不確定問道。
“又是有嗎?”谷合差點氣炸,“你知道大家背後都叫你什麼嗎?”
“我知道,怪胎,”姜芋依舊一張撲克臉,像是說的是其它不相干的人。
“你從來不和其他人說話,不管人家是主動打招呼還是想問學習上的問題,你要麼扭過頭要麼擺著一張臭臉,生人勿近似的,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成績沒你好,但也是有脾氣的!”谷合捏著拳頭在姜芋面前揚了揚。
“所以?”姜芋側過身,從雲層裡勉強掙扎出來的微弱陽光灑在城市裡一角的天台上,印在少年消瘦但稜角分明的側臉上。
谷合心跳不自覺的漏了半拍,本來想上來興師問罪的,可這側顏入眼氣憤消了大半,剩下一小半轉化成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隨和點,友善點,帶一點溫度?”
“……”姜芋也把女孩小委屈的表情印在眼底,換成其他人可能直接轉身離開了,也只有她,“好吧,我儘量。”
這時上課鈴打響,谷合連忙著急往樓下跑去,一回頭卻發現姜芋紋絲不動,“上課了,走啊!”
姜芋本想跟上去的,但卻被一串手機震動打斷,沒猜錯的話是“雭”,這會兒發來上個目標也就是王國露關於第二階段的“進階報告”。
“你先走吧,我想再待一會兒,”姜芋說完自顧朝相反方向走去。
谷合一副見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不過也對這傢伙習慣了,話又說回來,誰讓他成績好呢?家長老師都慣著,還是隻有自己小跑著朝樓下奔去。
上課鈴打響天台又安靜下來,比起喧鬧永遠享受的是靜謐帶來的如魚得水般的沉溺感,如果可以,希望眼下時光裡不再有其他人出現打擾。
姜芋掏出手機,一個收件資訊不是由“雭”直接發來的,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四人和自己都不會直接聯絡,中轉或者橋接,尤其是資訊一類,都是透過加密或者深網,類似線下的見面只有在紅信封發出時才會組織,畢竟要現場掃碼,但也僅限此種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