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
所以田齊也記恩。
不讓她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死,不讓她活著受喪子之痛,是他償還的恩情。
田齊就是這樣一個捏著天平,公平公正的講究人。
他刀法狠辣,十分清楚人體的要害。
徐玉的嫂子,短促叫了一聲,身子便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身下洇出一灘血泊,再無聲息。
做完這一切,田齊終於神情輕鬆。
他看了一眼床上。
床上悄無聲息,只有裹成一團的被子在瑟瑟發抖。
被子裡的徐玉才八歲,親見孃親慘死。
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聲。
鴕鳥一樣窩在被子裡。
涼薄、自私……愚蠢!
田齊站在徐芸的面前,扯著唇角一笑。
他現在似乎理解老宮那種貓捉老鼠的快樂了!
嗯?老宮?
誰是老宮?
田齊微微蹙眉,試圖在腦海中捋出一個線頭。
但他又很快放棄。
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
徐芸整個蜷縮在被子裡,滿身大汗,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她白日受了驚嚇,沒有又睡死。
在她娘說話的一瞬間,就已經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然後便見她娘被小姑徐玉捅了一刀。
徐芸的腦海中,不由想起白日徐玉對她說的話。
你等著。
這三個字好似秤砣砸進她的心裡。
她來不及去想孃親如何,已經現將自己裹緊了被子中。
或許房中黑暗,小姑姑並未發現她才是。
這時她倒是很清楚閉嘴的重要性,兩隻手狠狠地捂住嘴巴。
不讓自己發出丁點聲音。
被子矇頭蓋臉地擋住視線。
透過縫隙,可以聞見濃烈的血腥味。
徐芸心都快從嘴巴里跳出來時,她聽見一個腳步朝著門去。
到了門邊,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吱呀一聲合上。
小姑姑沒有發現她,小姑姑走了!
這個念頭撞進徐玉的心裡,劫後餘生的狂喜讓她急速氣喘起來。
她悄悄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隙,想要窺看。
不料眼前亮起了暖黃的燭光。
徐玉還帶著嬰兒肥的臉,猛的湊到了被子的縫隙前。
“找到你了!”
說話時,徐玉的臉上還留著大塊殷紅斑塊。
是殺人時濺上去的血點子。
這血跡出現在年幼徐玉的臉上時,搖晃的燭光中,瞧著分外詭譎。
“啊——”
徐芸的叫聲,響徹整個徐家。
可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來為她撐腰作惡。
田齊面上露出極度愉快的神情。
他放下了柴刀,微笑著摘下後腰彆著的剪子。
“別怕,小姑姑怎麼會害你性命呢!”
“你是我的侄女,還是個孩子啊!”
嘴上這樣說著,他很快扯下徐芸蒙在頭上的被子。
白天,徐芸捱打的臉腫起老高,一雙眯縫眼湧出淚水來。
眼中滿是哀求:“小姑姑,求你放過我。”
涼薄的死丫頭,甚至沒有扭頭看一眼她躺在地上的孃親。
“別害怕,我的好侄女。”
“姑姑是疼你的!”
入戲很深的田齊微笑著,向她探出手來:“你不是覺得裹腳好嗎?”
“我給你弄一個絕對標準的!”